苻和田仲一边朝后院走,一边说道。
田仲也有些意外:“想不到尚书大人真会屈尊降贵见咱们。”
“钱大人虽然是吏部尚书,可也是我们的座师啊,虽然咱们只是举人,可以后,说不定能中进士,入朝为官呢!”张苻兴奋的说。
“你说的也有道理,莫欺少年穷,看来咱这位座师也是位周全人。”
两人一路走到后院,刚一进后院,映入眼中的就是一块巨大的空地,只不过空地用帷幔圈了起来,里面放了一圈座位,旁边还有酒,而空着的中间,有一株茂盛的桂花树。
“这是?”张苻惊喜的看着眼前。
“鹿鸣宴!”田仲也很是惊喜,他以为吏部尚书能见他们一面就不错,谁想到不但要见,居然按照惯例为他们准备了鹿鸣宴。
张苻和田仲两人快步走过去,看到帷幔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两人看了一眼众人坐的位置,知道是按乡试的名次,也忙找到自己的坐位入席。
席位是以左为尊,右次之,故第一名坐左一,第二名坐右一,以此类推,田仲坐右三,张苻坐右四,两人居然正好相邻。
这时考官都还没来,只有他们这些新中的举人,大家也不拘束,所以田仲和张苻一坐下,他们旁边已经来的人就纷纷举杯和他们打招呼,田仲和张苻也忙倒了酒,回敬对方。
“在下王贤,不知贤弟如何称呼?”
田仲知道他应该此次乡试第四,也客气道:“原来是王兄,幸会幸会,在下田仲。”
“原来是田贤弟,田贤弟一表人才,见之忘俗……”
“哪里,哪里,王兄才是才高八斗……”
两人互相捧了对方一盏茶的功夫,这才算熟了,终于结束了客气。
王贤笑着说:“为兄此次来,还以为不过是能见上座师他老人家一面,有幸听上两句教诲就是意外之喜了,谁想到,座师他老人家居然如此仁慈,特地为我等安排了鹿鸣宴,真是让我等受宠若惊啊!”
田仲点点头:“确实是意外之喜!”
这要换了别的主考官办鹿鸣宴,举子虽然欢喜,可也觉得不过是按照惯例,算不上什么,可此次办鹿鸣宴的是吏部尚书,别说他们,只怕通州府的那些官员,对他们这些举子也是嫉妒不已。
王贤来的早,又和田仲介绍了一下坐着前几位,也就是此次乡试的前十,让田仲比较注意的是这次的第一,解元严彦。
“他居然是位准进士?”田仲诧异道。
“可不是,自从知道他来重考,为兄就再没肖想过解元。”
田仲疑惑道:“这个不至于吧,虽然他是准进士,可你我要进京赶考,也未必不中吧?”
王贤看着田仲,不敢置信的说:“你不会没听过他的名声吧!”
“什么名声?”田仲眨眨眼睛。
“顺天第一神童,五岁进学,七岁过县试中案首,八岁过府试中案首,同年过院试中案首,十三岁中乡试解元,其父担心其年幼,压着他没让他进京赶考,三年年进京赶考,第二年中会试第九,其母过世,没能考殿试,回乡守孝,结果三年孝守完,前朝灭了,新朝初立,别人都还在观望,他居然二话不说开始重考,结果当年,县试又中案首,府试中案首,第二年院试中案首,其后祖母过世,守孝一年,然后就拖到了这次乡试,你说,这解元不是他的是谁的?”
“这………”田仲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位二十多岁的解元,别人这个年纪还不一定中举,他居然已经考了两个来回,这哪里是神童,简直是考神附体啊!
旁边的张苻也和他下首那个聊完了,听到田仲惊讶,顺着瞅了一眼:“原来案首是那个家伙!”
田仲转头问道:“你也认识?”
“整个顺天,哪个读书人不知道他啊,对了,你例外。”
田仲知道张苻性子高傲,素来不服人,看到他这次居然也是一脸服气的样子,就知道这严彦多厉害了。
严彦本来坐着正和下首的第三说话,察觉到有人看他,就转过头,举起杯对他们微微示意,然后喝了一杯,王贤田仲张苻三人也举杯回敬,等严彦转过头,田仲笑道:“这位严解元看起来脾气很好。”
“严家是顺天有名的世家,曾经出过好几位大儒,所以族中弟子大多温文尔雅,博学多才,不过你别看那位看起来挺好说话,其实性子高傲的很。”张苻在田仲耳边小声说。
“恃才傲物,人之常情,人家那么厉害,高傲一些也是应该的。”田仲对此倒是很理解。
几人说话的时候,此次乡试的举子已经陆续来了,等到人来齐后,一个仆役跑去传信,没过一会,就看到钱尚书带着石进郑莘和一众阅卷的陪考官过来。
众人忙纷纷起身,躬身以待,等钱尚书一行人在主位落座后,严彦带着众举人上前,对钱尚书齐声行礼道:“学生见过座师!”
“快起来,不必多礼。”钱尚书慈祥的说:“此次鹿鸣宴是为尔等新科举人而设,你们才是主,快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