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药峰山脚,韩风凝视着高耸入云,屋舍俨然的山峰,离去半年依旧这么熟悉,当初带着懵懂与希冀离去,如今再次归来虽说不算有感伤,可在危机的药林深处中,他无时无刻不期望归来,归来将成果告知那位和蔼慈爱的老人,告诉他自己没令他失望。
一条溪流,溪水清澈,卵石闪耀。
蜿蜒如灰蛇的山路上,人影弯转。夕阳中长长的背影如摇摆不定的风铃斜斜的落在山峰上。
他注目而视,这条小道他当初也是踏临过,溪水从他身前静静流淌。
“两年未见,不知小松怎样了。”依稀记得当初与他共同挑水劈材的阳光男孩。
走下山峰的仆役见到韩风,神情炽热,畏惧的偷看对方。
他朝前凝望了一会,并未见着那名笑容灿烂的光背男孩,心下生奇,走到一名仆役身旁问道:“这位师兄,请问松涛在哪!”
这一声师兄顿时吓得面前干瘦男子神色慌张,众人也是意讶的看向韩风。
“内门师兄言重了,松涛在纪律堂受罚!”
男子畏惧的看着韩风,在碧海宗内仆役地位低下,很少有人对他们以礼相待客气说话,他们都是被人呼之则来挥之而去,毫无地位可言。
“受罚?”
韩风目光骤时阴沉,松涛对他而言乃是朋友之份,如今被纪律堂责罚,心中已然着急。
见韩风目光阴下,男子也是战战兢兢底下头,颤声道:“前些天松涛老父生病,他留下照看没来干活,被张老……张头领以此为由头处罚松涛。”
闻言,韩风面色更阴,虽不解宗门对仆役的规章,可老父病疾,亲子留下照看本是天经地义,这张豹竟以此为由责罚仆役,实在可恶。
辞别溪边众人,他急匆匆走上山梯,约莫半个时辰后置身于一座十余丈高的阁楼前,阁楼威严肃穆。楼前一片空旷之地,数百口水缸,上千堆柴火宛若小山般竖立其中。
一旁十几堆柴火中,传来一道嘶哑的怒喝声,随之尖锐的鞭哨呼啸,啪的一声似乎抽在某个湿润的物体上。
“小杂种,给老子劈材,敢偷懒抽不死你。”
韩风纳闷这声音似乎听过,当下朝前走去,好奇一望,登时心中怒火中烧。
十几堆柴中,一名少年衣服破烂,后背数道血渍鞭痕,少年倔强的咬着嘴,汗渍油光的手臂挥动着半个身躯大的斧头朝着身下一块巨木劈砍。在其身后一名中年男子手握长鞭,瞪着细小的鼠眼嚣张的怒骂。
“张豹!”
韩风眼中顿时跳动火焰,阴森的看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忽然神情一震,心中骤然有股寒冷之感,下意识的转过身,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只见韩风双目喷火的走了过来。
松涛咬了牙,连身上的汗渍都没机会擦拭,一心都落在眼前的巨木上,只是半晌过后年感觉身后再无谩骂之声,便悄悄疑惑的扭过一些头,轻轻一瞥之下连他也愣住了。
“你,你要干嘛!”
见韩风面色不对劲,盯向他的目光如一双嗜血的兽瞳,张豹心下惊惧道。
“大哥哥!”松涛也是失声叫起,转过身惊喜的看向韩风。
“好得很,张豹,看不出折磨起人来你倒是挺有一手。”冰冷的盯着面前之人,韩风阴森道。
说罢,双眼移向阴湿的长鞭,右手探出,一团火焰破掌而出砸在长鞭之上,长鞭渗着血水与汗水经火焰灼烧下发出滋滋声响。
张豹神色瞬间变白,松涛也是一惊,纪律堂在碧海宗内的地位他十分清楚,堂中执法长老多是七峰长老。
长鞭焚毁,张豹神色恐慌,他只是纪律堂中的低层领头,实力不过淬体境而已,地位虽高过仆役但跟内门弟子相比还是差得远。
见韩风一来就烧毁手中长鞭便知来者不善,多半是因松涛而来,二者的关系他两年前也略有耳闻。起初不在意以为晋升内门弟子后的韩风不可能再次遇到松涛,过后没少刁难后者,谁料今日阴差阳错之下,韩风竟然出现了。
“韩风,别以为你晋升内门弟子就可无法无天,敢来纪律堂阻刑撒野,你眼里头还有几位执法长老吗。”
心中虽是紧张,但张豹还是迅速镇定下来,说到最后声音拨高,冷笑的看向韩风。
韩风怒气转过,冷冷的看向张豹,不愧是多年仆役头领,一句话就将整件事说成他对纪律堂的不恭,滋事挑衅。
“大哥哥,我没事,是我触犯堂规甘愿领受责罚!”
松涛此时也是明悟过来,韩风此次前来是在为他出头,可张豹一句话也是将他唬住了,他不想连累韩风。
“他说的没错,触犯堂规理应受罚!”
一旁张豹也是急忙高声道。
“是吗!”韩风眼睛眯起,阴森的盯着张豹,口中淡淡道:“我什么不知道纪律堂还严禁弟子照看病亲!”
“病亲,你说病亲就有病亲吗,片面之词只不过是这小子偷懒的借口!”
张豹仰起头,说了几声之后又转过身指向宋涛大喊道:“这小子平日里就偷奸耍滑,干活也是偷懒!”
“我没有。”被人冤枉,宋涛顿时大声道,可看见张豹那吃人的目光后,轻声下道:“我爹确实病了,下不来床。”
“还敢狡辩!”听得宋涛辩解,张豹努力睁大细眼,瞪着对方。
“是与不是,一看便知。”韩风冷着眼,对于宋涛他还是十分信任的,当下走到张豹跟前,伸出手拽住对方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