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乡下人,她能愿意嫁给一个三十岁的乡下男人?“只怕老陈家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陈爱国天天帮着郑家打水不说,隔三差五还给他们送米送面的。”老太太戴着老花镜,坐在炕上缝一床新被子:“吃人嘴短,他们家到时候要是真的翻脸不认帐,老陈家可不是好惹的。”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郑青青要是真的对人家陈爱国没那意思,就该早早说明白了,更不该坦然接受人家给的水和粮食,她要是打算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人家,等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只怕老陈家到时候不能轻饶了他们。
“自作自受吧!”秦笙懒得去关心这家子拎不清的,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照看一下地里的玉米呢,他们花了大力气造的小水库没白费功夫,河水断流之后,可全亏了水库里的水,村子里的庄稼才能安稳的生长,如今玉米都已经蹿穗了,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一茬秋粮就能收获了。
越到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松懈,尤其是山里面村子里出现了野猪祸害的事儿之后,萧家寨子种地的人家白天黑夜都要去地里转悠两圈看看情况,要不然就放不下心来睡不着觉。
好在最后这段时间还算风平浪静,野猪没上这边来祸害,也没有出现蝗灾或者别的什么灾害,这一茬玉米棒子算是安安稳稳的收获回来了。
张老坐在萧梧家门口,也跟着他们扒棒子皮,扒了皮的棒子直接扔在水泥路面上晒着,大太阳下两天就能晒的挺干了:“今年这玉米长的都很小啊!”
可不是嘛,个头都只有成人巴掌长短,顶上一小截还没长玉米粒儿,要知道往年那玉米棒子可是能长到小臂长,从头到尾全是金黄色的玉米粒的。
“今年这气候影响挺严重的,又加上严重缺水。”萧梧一边剥皮一边说:“就我们寨子这样的,还算是好的呢!有些地方在早些时候下冰雹时就毁了苗儿了,有些地方冰雹是熬过去了,可没熬住干旱,也没收成。好在大多数地方都补种了一茬土豆红薯黄豆什么的,多少算是有点收获。”
“唉!”张老感慨的点点头:“种地大不易啊!尤其是眼下,几乎就是看天吃饭,真是太辛苦了!”辛苦还不算什么,辛辛苦苦一场,收成全都毁在地里了,那才真正叫做绝望!
郑青青穿着合体的a字裙,脚上踩着一shuāng_rǔ白色小高跟凉鞋,一身青春时尚的走过来:“萧大哥,你们家的玉米长的不错啊!听说你们家早些时候就买了不少粮食的,家里面粮食应该是足够了,不如卖我们一些吧?放心,我们给钱的。”
萧梧继续剥玉米皮,跟聋了没听见似的,头也没抬一下。
郑青青脸上甜美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萧大哥?你不会那么小气吧?只是一点粮食而已,再说我们又不是不给钱,你这还舍不得吗?”
“谁舍得你找谁买去!”张老眼睛一翻,刚好从一个玉米棒子上揪出一条胖乎乎的虫子来,随手一扔,掉在了郑青青脚面上:“你能在这村子里买到一粒粮食,算我服了你!”
“啊!”郑青青被掉在脚上的虫子吓的尖叫连连,一个劲儿的踢脚:“虫子!虫子!救命啊!”
萧梧家的大白鹅扑着翅膀就冲出来了,长长的脖子俯下跟身体呈一条直线,扁扁的嘴巴奔着郑青青脚上的虫子就去了。
“啊!”郑青青的惨叫声瞬间高了好几个八度。
没被鹅咛过的人可能不会了解大鹅的可怕,这玩意儿战斗力极其强悍,不客气的说,比狗都厉害!而且它一口啄上去就不松口,脑袋左摇右晃用力的甩,还要用翅膀啪啪揍你,简直是多重伤害一起来!
秦笙慌忙冲出来,一手抓住了自家大白鹅的脖子,拎起来往身后一扔,那家伙安安稳稳落了地,拍拍翅膀,若无其事的迈开步子去找蚂蚱吃了。
郑青青的脚已经流血了,这个样子秦笙肯定不能放着不管,到底是被自己家的大白鹅给咛伤的:“你进来我帮你洗洗上药吧!”
“不用你假好心!”郑青青哭着推了她一把,自己一瘸一拐的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哭,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别管她!”萧梧看到郑青青推开秦笙的时候脸色就变了,冷飕飕的看了郑青青一眼:“既然都不领情,你凑上去做什么?还想叫人家没脸没皮的硬贴上来?”
郑青青还没走远呢,这话当然也听到了,顿时哭的更大声了。
“他们家最近到处买粮食。”周大娘也坐在一边剥玉米:“不过没人愿意卖,谁也不傻,这粮食问题只会越来越紧张的,城里都不好买粮了,多少人盯着乡下的产出呢!”
其实也是郑家在寨子里混的太臭,同样来的三户人家,张老他们不必说,上面短了谁也不会短了他们的口粮,不需要担心,另外那一家三口,除了年幼的孩子,夫妻俩都是能吃苦的人,钱买不来粮食,但是帮着人家干活,却能得到一些做酬劳的,两个人起早贪黑的,也攒了一些下来。
就只有郑家,到这时候还试图用纸币去换粮食,能换来那就有鬼了。
“不是听说有老陈家养着他们吗?”秦笙把听来的八卦跟周大娘分享:“怎么?老陈家不愿意继续当冤大头了?”
“郑青青明摆着是在吊着陈家那后生呢,占了那么多便宜好处了也没给人家一个准话,我看老陈家大概也忍不了几天了,郑家要是不给人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