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梯半年前出过坠亡事故,家属不满赔偿条款,三天一小闹,十天一大闹,见着穿白大褂的便抡起平底锅往死里拍。匕匕·····首·发
那天他们又舞枪弄棒来闹时她正好值班,闻讯窜得兔子还快。在电梯间她手脑快地按了四号梯那部她半年来不敢光顾的电梯。
当时电梯里还站着一个超级美男,也许是受美色所惑,虽然瞬间明白按错电梯,但还是一步跨了进去……
当灯光骤灭电梯伴着悬索的怪叫急速下坠时,她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美男。
现在回头想想,不知当时自己是出于何种动机以那样一种饿狼扑食的方式扑向他,是出于动物本能的恐惧要寻求保护?还是出于另一种本能找个垫底的说不定摔下去不会很痛……
鹿晓白有些惭愧地觉得,第二种可能性大些。
穿越回古代是她最喜欢做的白日梦,最好穿越到南北朝与超级帅哥独狐信谈一场风花雪月的事,谁知梦想成真,却是一场恶梦。独狐帅哥,不管你没出生,或已风烛残年,算风华正茂,咱俩注定有缘无份了……
门一下子被推开,伴着喜娘乐滋滋的叫喊“来啦来啦!新倌揭盖……唉呀王妃娘娘,您怎么自个儿揭了呢?”
考验终于到来了!心突突慌跳起来,忙做了几个深呼吸,打足十二分精神准备去面对。眼前忽一暗,原来是彩鸢把喜帕罩在她头,霎时心也似失去光明,更加慌乱。
喜娘满屋子找花生红枣桂圆,找不到,又匆匆离开。
门外,身着红衣的新元子攸正被几个仆人半抬半推,张牙舞爪地嚎“不洞房花烛!丑八怪!丑八怪!”
又听得有人连连哄劝,那个执拗的声音仍不停地“不要!不要!不要!”
鹿晓白窃喜,你不来,正我下怀。但为了在下人面前表现得正常点,她还是表示被惹怒了好哇,我还没嫌弃你,你倒先嫌我了!
倏地站起来扯下喜帕揪在手,冲到门口,庭院戳着好几人,显然被吓到了,都睁大眼睛看着她,一时无话。
只有那个元子攸仍不消停,此时正试图剥掉厚重的喜服,喜帽歪斜,扣住了半边脸。此种情状一看让人心情莫名恶劣。
她移开视线,双手叉腰对着几人道“时间不早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甭管你家小爷,他爱哪儿呆着哪儿呆着,难不成他一夜不睡你们也跟着熬?熬坏了身子,怎么继续为你们家主子服务?”
见他们个个目瞪口呆,心想我说的话很深奥你们听不明白?于是补充道“我是说,让他在门口站着,冷了自然会进屋。你们忙你们的去!不用陪他!”
压抑的怒气,低缓的声调,把个不怒而威体恤下人的女主范儿拿捏得很到位,她给自己点了个赞。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愣了愣,走前来,尚有婴儿肥的俊脸稚气未脱,薄唇略含羞涩,美目顾盼生姿,让人一见顿生好感。
鹿晓白使劲往他身瞄多几眼,才敢确定他的性别,给他打了个九十分。哪知他一开口便把印象分拉到负数“鹿晓白是吗?你是打算这么侍奉你夫君的?”
被个年龄自己差了一大截的小屁孩连名带姓地教训,这个可以不计较,但“侍奉”俩字听起来实在刺耳,她毫不客气地回敬“我可不是来侍候人的!再说了,我怎么对待夫君,好像也不是你该管的事!”
少年冷笑“只要你敢对三哥不敬,我有资格管!”
鹿晓白瞄了眼在仆人的阻拦下犹自与喜服博斗的新郎,夜色,他犹如一只被住的困兽,手舞足蹈,左奔右突,却始终不得挣脱。
她想笑,生生忍住“哦?那现在他不进来,拜托你好好管管吧!”
少年气结,秀气的五官似拧作一团“原本我还想劝三哥进房里揭喜帕的,看来你已代劳了,很好,本公子现在通知你,今晚三哥不进去了。自己把门关好!”说完转身对几个仆人吼,“把三爷扶到我房里去!”
众仆犹豫着。少年俊眸一瞪,低吼“没看三爷害怕吗?你们还敢让他留在这里,万一出什么不测,谁担当得起?”
几人迅速浏览一下鹿晓白的尊容,皆又惧然低眉垂首,扶着那试图挣扎的狼狈新往外走。
这哪跟哪?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给人摆了一道?对方还是个乳臭未干嘴没毛正处于变声末期的小屁孩!是人丑被人欺么?虽说她是新人一枚,但被人欺门来还忍气吞声,实在有辱长乐王妃这个封号。她可不是吃素的。
“喂,你这是要抢亲的节奏吗?哈”说到抢亲两字,鹿晓白再也忍不住笑起来。
见少年不予理睬,又追了句“你谁啊?跑这里来抢新郎?当自己是新娘子啊?”
少年停住脚步转身“总你不当自己是新娘子的强!”顿了顿又道,“三哥才不要跟你这种人共处一室!”
“哈原来你准备跟他共度洞房花烛夜啊!要不要把红盖头让给你?喂,接住了!”
玩心大起的鹿晓白把手的喜帕奋力一扔,喜帕竟乘风飘扬而去,不偏不倚正砸在他脸面。少年还没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马便被喜帕迎面砸,气急败坏团起来又扔回去。
鹿晓白笑弯了腰,大呼可惜刚才那一扔没罩得住他的头,见喜帕又飞碟似的颤巍巍飘过来,刚要伸手去接,喜帕却又半途跌下,落在青石阶。
彩鸢连声哎呀哎呀,忙抢前把喜帕捡起,小声央告“小姐,别闹啦!别闹啦!”
经她这么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