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成表示赞同,但还是不甘心:“那就这么轻易放赵蓉飞一马了?”
“做事宜缓不宜猛。我很累了,岳成。”陆小丹避重就轻回答了岳成。
看着她疲惫的身体和表情岳成想张开的口又合上了,没再追问。
小医护从楼上回来了,告诉他们主任已经在宿舍躺下了。
岳成也把徐曼送到了宿舍门口便走了。
是啊,自己为什么要冒这么大政治立场风险、让赵蓉飞厌恶自己,也要去做证保赵蓉飞这个日伪主任呢?这么做除了跟自己不想妄害于人的做人原则有关,她自己隐隐地感觉到自己每次看到赵蓉飞的时候都会被她恒亮的眼神、认真的表情和清冷的话语牵扯着心绪、挂念着关切。
直到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赵蓉飞才完全爆发出来,心情非常的糟糕——生气、心凉、再生气、再心凉就这样反复着,刚才手里若是有枪的话她真想冲徐曼开一枪,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最气的缘由是哪般,她气的好像不是徐曼隐瞒来上海执行的军统预谋和让她置于危险处境的轻视。
缘由却像是……她说自己有了男朋友。她为了他的安全,让自己的情报科整日加班大动干戈,让自己置身于枪林弹雨的险境。昨晚受伤贴身而抱的温存还在,赵蓉飞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被悉心照顾的温暖了,然而还没有来得及伸手触碰它就转瞬即逝了,仿佛做了一场温柔而虚幻的梦。
对一个人懵懂的情感往往在被掠走和要失去的威胁下才给予确定下来,要说之前她感觉对徐曼有一点好感,那现在她确定是:喜欢,丰满的喜欢,赵蓉飞大脑努力地回想着、刻入着那张热情接近了她、贴心照顾了她,却无情欺骗了她的灵动女子的脸,在筋疲力尽中睡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赵蓉飞似乎对部里的公事很冷淡,这也跟她的伤情有关。养伤也闲不住的她在查上海及周边的g党这几年的行动资料,想抓几个g党查一查就这么难吗?
有小野“坐阵”的部里气氛有一些紧张,所有人都认真地瞪着眼工作,连汇报都收起了散步般散漫换而是急走和小跑。
陆小丹依然在岳成手下的侦查科室,小野不让给她安排工作,所以她除了看闲书就是做打扫办公室,给其他人端茶倒水这样的事情。
这天,陆小丹打水回来碰到了刚从三楼下来往办公室走来的赵蓉飞。
陆小丹正打算假装看没看到她进入自己的科室时,头发后面就穿过一个犀利的声音将她钉在原地。
“你站住。”赵蓉飞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平了平语气,“我办公室没水了,你来给我倒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赵蓉飞:跟人跑了...
陆小丹:心在你那
☆、第20章 质问
陆小丹转过身跟在她身后低着头给她倒了杯水,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赵蓉飞一眼。
“主任,还有事吗?”
“没事。”
陆小丹低下头往门口走去。
赵蓉飞心里嘲笑自己,呵,就这么让她给骗了?还这样若无其事?她一直都感觉这些天自己心里跟压着块石头一样憋堵。
“你站住,回来!”冷得发冰的语气。
陆小丹停下脚步,转身抬头回视,正对上赵蓉飞那冷刀似的眼神。她怔了一下又低下头。
“你在躲我?”见那人不说话赵蓉飞继续,“看来你自己知道现在我会怎么对你,为什么还那么做”话锋一转问道,“当时你的男朋友岳成没有我的情况坏,你什么都不说岂不是更好?”
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陆小丹索性抬起头任她那么盯着。
“怎么不回答?”赵蓉飞看这女孩的眼里竟然有些恍惚和晶烁的东西,好像在医务室的床边或者以前独处时都流露出的情感一般真实,惹的赵蓉飞眼神柔和了一瞬间但转而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终究是她欺骗在先,“说话啊,你不是挺伶牙俐齿的么?!”
在沉默了一会之后陆小丹挤出一句话:“我宁愿主任您恨我,也不愿您受不白之冤。”
“徐曼你可以啊,把情报科耍的团团转,现在又作万般委屈说出这番‘清高’话,你还真是......”既当□□又立牌坊,最后这句赵蓉飞还是没有说出来,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一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小丹指甲掐进手心:“我...我只是个普通投诚人。”心里一怔,难道她已经开始怀疑了吗?
赵蓉飞心里一股邪火窜出,忽然起身上来紧紧掐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凑近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目光犀利又灼热,“我原以为你不是个容易受威胁的人,一个让你做计划都敢跟上级摔门、在日本人面前都云淡风轻的人,却为了...却为了一个男......”
赵蓉飞不想把让自己显得讽刺的话说出口,话锋再转,“你这么多变我对你倒十分感兴趣,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陆小丹的下巴被赵蓉飞抬成90°,喉咙的弯度再加上气息的逼近,让她喘不上气来,脸憋得一会白一会红,随着她的一阵急咳,额头脖颈的血管隆起,赵蓉飞才猛地放开了她的下巴。
血液重新回到大脑,陆小丹眩晕,她不知道被赵荣飞注意是好事还是坏事,好像很矛盾,她感觉现在再多的解释都像是无力的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