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根婶直接攥着她的手进了屋,“瞧瞧我刚刚出门看到谁了?”
“大姐儿?”夏花正抱着襁褓中的儿子在屋内逗弄,听到板根婶的声音,立马回头看了过来,“快进来坐。”
顾辞看到她,迟疑了一下,才打着招呼,“夏花姐……”
“是不是都快认不出来了?”夏花笑着捏了捏自己又肥了一圈的脸颊,也是哭笑不得,“这坐月子就跟喂猪似的,这身子就跟吹气似的发胀了,我都不敢出去吓人了。”
夏花虽然早产了半个月,但母子平安,生的又是一个健康的大胖小子,被孙家上下都当大恩人一样地供着,在月子里,好吃好喝地被供着,自然是又胖了一圈。
顾辞笑了笑,“夏花姐真会说笑,您如今这珠圆玉润的模样好看着了。”
“就知道你嘴甜。”夏花坐月子期间,板根婶去照顾了一段时间,母女俩说贴心话时,她没少听她娘说这个邻居对自家爹娘的照顾,对顾辞更是亲近,将手中的孩子给板根婶,就拉着顾辞坐在自家嫂子的身边,“你也别拘谨,我娘常跟我说,你把他们当爹娘一样照顾,那你也只管把我们当你的兄长和姐姐。”
夏花一边说着,一边给她倒茶,板根婶抱着孩子就在一旁给她介绍,先指着对面的男人道:“大姐儿,这是我女婿,你要是不介意,就叫夏花姐夫,若是介意,就叫孙大哥。你身旁的就是我儿媳,□□晓嫂嫂,或是静书姐,都随你。”
顾辞先朝对面的孙管事点了点头,“夏花姐夫。”打了招呼后,又转头看向身边打扮的得体端庄的妇人,朝她颔首笑了笑,“春晓嫂嫂。”
顾辞是未嫁女,要避嫌,孙管事点了点头,也不再看她。身旁的妇人就不用避嫌,眉眼含笑地将顾辞打量了一番,才道:“好一副标致的五官,跟咱们妹妹一样好看了,看来咱们顾家村是个产美人的地方。”
“嫂嫂谬赞了。”顾辞没小姑娘那么脸皮厚,她虽然从来不觉得自己生的难看,但说她面相不好的人太多了,久而久之,她也怕别人说她的长相,被人夸了,十分不自在,“哪能跟夏花姐相提并论……”
女人打断了她,“你夏花姐啊,是静美,但我瞧着你这眉目,大气又雅致,尤其是这双眸,灿若星河,自有一股灵气。”
顾春晓娶的妻子就是镇上买糕点商户吴家的女儿,别看她名字文文气气的,但性子却不是个什么安静的,小小年纪就帮着看自家的糕点摊了,好话是习惯性地张口就来。
顾辞被她夸的更是不好意思,耳垂就悄悄红了,“嫂子可真会说话。”
“静书确实是个会说话的,但你家娇丫头那张巧嘴儿也是不逊色人的咧。”板根婶在一旁搭腔道,又看向吴静书,“咱们这顾家村啊,十美都比不上她家的娇丫头了。”
“还好那丫头不在,她要是听您这么夸她,尾巴都要翘上天去。”说起自家的小姑娘,顾辞紧绷的神经也松了松。
“啧啧,娘说得我倒是好奇的紧了。”吴静书接口了一句,又去看顾辞,“那娇丫头是你妹子?”
“可不就是她妹子。”板根婶晃了晃怀中轻声哭泣的小奶娃,扫了一眼顾辞,又故作不经意道:“对了,你要是好奇,往后就能天天见到了,正好大姐儿准备带着这个妹子,还有弟弟一起去镇上生活了呢。”
一直没搭腔的顾春晓喝茶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顾辞,“你准备搬去镇上?”
“嗯。”顾辞点了点头,抿唇想了想,既然板根婶将话题说到了这上面,她索性就当面讨个人情,“说起来,我正要为此时麻烦一下春晓哥,您也知道,我家在镇上是没什么亲戚的,这个接引人,也只有求您帮忙了。”
顾春晓放下茶碗,垂眸停了一下,也没有直接说答应还是不答应,而是道:“怎么突然想搬去镇上?”
顾辞看了看他,“家弟阿宝对读书很是喜欢,学堂里的夫子也夸他学习有几分天赋,我一个姑娘家指望种点田地,肯定是供不起他读书的,便想去镇上做点小买卖,顺便让他能去镇上的学堂学习学习。”
顾春晓挑眉看向她,倒也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没想到大姐儿还是个这么有远见的人。”
顾辞扯了扯唇:“哪是什么远见,就是求个希望罢了。”
“求个希望?”顾春晓笑了一下,“这话说得不错。接引人这事不难办,你什么时候决定搬了,到时提前来鸿运酒楼通知我一声就行。”
“那我先谢谢春晓哥了……”
“这是小事,你也不必客气。”顾春晓打断了她,“咱们乡里乡亲的,往后去了镇上,不懂的都能来问我。不过,我丑话也说在前头,我爹娘说你待他们极好,让我们兄妹把你当自个儿的亲妹妹看待,往后你们去了镇上,该帮衬的、能帮衬的,我自然会主动,但若是你们自个儿不上进,一昧指望着我和夏花,那我也肯定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你们的。”
自古商人重利,顾辞早在鸿运酒楼第一眼见到顾春晓时,就知晓了几分,她和板根婶之间的情谊能用真心维护,往后和这位春晓哥的情谊怕是只能用利益才能长久的,所以她才特地拿阿宝读书的事来说。
顾辞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有些欣赏他这磊落的利益心,“那是自然。”
板根婶在一旁听着自家儿子的话,急的不行,但见顾辞神色未变,偷偷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儿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