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看样子砖缝还抹了油灰,挺干燥,她原本担心房子太老旧会潮湿,如今看看,还是挺好的。
这房子地段算不上多好,可房子、院子冯荞真心喜欢,在县城能找到这么大院子的房子,真不容易了。
“阿姨,你看这房子杂草丛生的,真是很老旧了,价钱是不是能降低一些?”冯荞开始跟联系人谈价。
“你真要买,价钱当然是可以让一点的。”老阿姨看看她,回头又看看老伴儿,那个老大爷开口问冯荞:“你不用等你男人来看看?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女人家,你真做的了主啊?”
“不用了吧。”冯荞笑笑说,“他反正心里都有数,叫我看看自己做主。”
老夫妻俩那样子,大约是觉得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媳妇,这是怕她做不得主啊。她看起来也就二十岁上,穿一身干净漂亮的浅蓝色连衣裙,细跟的白色凉鞋,细皮嫩肉的竟有些不知人间疾苦的样子,男人还真敢让她当这个家啊?
想想老夫妻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毕竟那年代女人地位还低,又听说她还是农村来的,好几千块钱的宅子呢,跟个年轻小媳妇谈,似乎不靠谱。
冯荞跟那对老夫妻谈了一下,原本要了五千五百块的价格,冯荞答应一手付清,压到了五千二,老夫妻悄悄商量了两句,说要回去跟房主打个长途电话商量一下。
当时私人家里几乎没有装电话的,打电话还要去邮局,冯荞就答应了,约定了改天再见面。
隔了一天,杨边疆陪她一起去的,老夫妻一见面就按上次的条件答应了。
老大爷还略带歉疚地笑着说,其实原主人既然委托他们卖房,原本就是给了这个底价的,可上次冯荞一个人来,老夫妻俩怕她一个年轻的小媳妇不稳妥,做不得主白费功夫,不放心跟她谈这么大事情。
“想来你们小两口是商量好了的。”老阿姨笑着说。
“嗐,我们家的事情,我媳妇一律都能做主。”杨边疆抓住机会,就笑嘻嘻跟媳妇表忠心,“别说买房子了,再大的事情,我媳妇也做的了主。是不是呀媳妇?”
冯荞窘得瞪了他一眼,外人面前呢,能不能低调点儿!
这边付钱,那边交了钥匙。既然是转手的房子,杨边疆给大门二门换了新锁,他厂里忙,媳妇又细皮嫩手的,这些铲灰拔草的粗活就请了两个工人,把院里院外仔细收拾了一遍,来了个大扫除,又把屋子重新粉刷了一遍。
这么一收拾,等到房子里外一新,一个多月就下去了。挑个日子,把镇上房子里的家具搬过来,该添置添置,布置好房间,一家人就赶在农历九月底搬了进去。
搬进去以后,冯荞就越发喜欢这房子了,小花园栽花种树,趁着深秋,扦chā_tā喜欢的月季花,院墙边还扦插了一棵葡萄。靠一侧留出一小块空地,挖土翻地,撒了一把小油菜和香菜的种子,没几天就长出绿油油一层小菜苗。
冯荞盘算着,还可以种一畦蒜苗,过几天再下点儿莴苣苗子栽上,等来年开春,就可以正经种点儿小葱、辣椒之类的,吃着方便不说,看着青红嫩绿的还好看,有菜园的院子才有家的味道。
两侧窗前半米宽的小花坛,杨边疆还开玩笑说这么点儿地方能种啥呀,冯荞栽了几杆青竹,一棵桂花树,顿时窗外就有了绿影婆娑的感觉。
这房子挺好,挺好,要不怎么说过去那老地主最会享受呢。
地方大,不由得就想多做文章。其实冯荞还想挖个小池子,栽几株水莲花,养一群小金鱼——城里不能养鸡鸭了,她还不许养几条金鱼吗?早就喜欢大城市公园里那种红色小鲤鱼了,看着特别漂亮活泛。
小池塘的地方她都琢磨好了,就挖在院子东侧,挨着两间厢房的位置,三米见方就行了,绝对够漂亮。
冯荞就是这样的人,不管在哪儿,不管她干啥,都会花心思打理自家的小日子,住在村里时,她栽了满院子她喜欢的月季花和果树,后来到自家工厂上班,即便时间少些,她也照样把小菜园打理得满眼青红嫩绿。
如今搬到城里,她专职家庭主妇,每天除了接送娃娃上幼儿园,张罗一家人三顿饭,有的是大把时间,逛逛街,或者去菜市场,去冯亮家赔二伯娘聊聊天,就再没别的事可做了,成了个名副其实的“闲妻”。
于是,闲妻小媳妇也就琢磨着一家三口吃穿住了。
新家只有一点遗憾,离娃娃的幼儿园有些远了,原本租住的房子就在幼儿园旁边,娘儿俩慢悠悠走路过去,也就三五分钟,现在搬到新买的房子,骑自行车过去也要十分钟。
但是幼儿园离冯亮家却不远,冯荞把娃娃送进幼儿园,没事就跑去二伯娘那儿溜达一圈,逗逗可爱的小侄子冯旭,陪二伯娘聊天说话。
“你这还真是富贵闲人了。也是边疆惯的,原先那么勤快的姑娘,现在整天闲闲没事干。”二伯娘打趣冯荞,看她闲不惯的样子也挺有趣,倒是会给自己找事干,现在除了栽花种菜做家务,送娃娃上幼儿园,冯荞开始学人家手工钩花,买了一大堆各种颜色的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