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老两夫妻俩全当种着劳动一下,锻炼身体了,勉强种个口粮自己吃。
然后把自家和爸妈分出来的六七亩地打总一起,放出话去说自家不种了。
田地当然不能抛荒,再说还有按地亩分摊的公粮呢。冯荞就在村里放出话去,表示要送给别人种。
他爸妈的想法,最初是想留给大儿子种的,可是大哥大嫂那两个,自己家的田地都种不好,整天游手好闲,你给他钱还差不多?给他地种?两口子连忙就拒绝了。
他不种,有的是人想种啊,后来两个堂叔要了去,两家分着种,并按理承担了相应的公粮和义务工,除此之外,杨边疆也不再要一分钱,送给两个堂叔种了。
冯荞舍不得,却也没办法,杨边疆实在忙不过来,她倒是觉得自己能干,可带着孩子呢,哪舍得让闺女跟着大人下田吃苦啊。
她一边遗憾,一边只给自己留下了一块小菜园,种一些自家吃的蔬菜瓜果,继续她悠然闲适的田园日子。
娃娃一天天成长,越发聪明伶俐,是个要强的性子。
小人儿嘴里的词汇也越来越多了,偶尔就跳出一个新出现的词,时不时让她一对爹妈惊奇一下。
“娃娃,去,叫爸爸吃饭。”
小娃娃得了妈妈给的任务,慢悠悠放下手里的玩具,慢悠悠迈动两条小腿,去院子里找爸爸。
爸爸正在忙着给她做一个秋千架。有个当木匠的老爸就是这点好啊,小椅子小木马,木头小手枪和小火车,老爸都能给她亲手做出来,还要拿细砂纸打磨得光滑平整,一根儿木刺都不许有。
两个稳固的三角结构的木架,中间一根横梁,横梁上垂下两根粗粗的麻苘绳子,这种绳子不容易变形,特别牢固。绳子上拴一块木板,包上软和的垫子,娃娃家独有的小秋千架就做好了。
因为在院子里,杨边疆给秋千架刷了防水的桐油和绿色油漆。他悠然自得地在那儿忙着,闺女出来叫他吃饭了,简洁明了的娃。
“爸爸,饭啦。”
“哦,这就来。”
杨边疆正刷油漆呢,想就手把油漆刷完再吃饭。娃娃小朋友等了等,不见老爸收工,就开始催了:
“爸爸,饭啦,麻溜滴。”
杨边疆忒地一笑,麻溜滴,这小孩哪里学来的这个词儿?他们两口子平常没谁这么说呀。
一对爹妈饶有兴趣地研究讨论了一番,结论:这恐怕是跟二伯娘学的。
还有一次她指着抢食的大公鸡,撅着小嘴巴跺脚生气:“坏蛋!”
娃娃笑眯眯爹瞟了娃娃妈一眼,目标明确:媳妇儿,这是学你骂我的词儿。
娃娃很喜欢去二姥姥家,因为有二宝小表哥陪她玩儿,玩皮球玩沙子,或者两个小宝宝淘气起来,追着二舅妈养的毛茸茸的雏鸭们满院子跑。
还喜欢玩积木,积木散了满满一地,尽管俩娃娃还搭不成像样的积木形状,只会一块块往上叠加,还会互相捣乱拆台,却也玩得不亦乐乎,反正最终二宝小表哥也得让着妹妹。
深秋,娃娃小朋友升级当姐姐了,温柔漂亮的三舅妈给她生了个小表弟,七斤九两重,货真价实的大胖小子。
二伯娘:啊呀我三个孙子了,仨儿子的命,难道也没有生孙女的命?
七斤九两的大胖小子,让身材娇小纤瘦曹晓晶吃了不少苦头,搁在过去可就危险了,好在年轮已经进入八十年代,医院靠谱,最终还是剖腹产,很是让冯亮心疼了一把。
当时的年代,剖腹产绝对是新鲜事物,很多人以前都没听说过。二伯娘一把年纪也是头一回听说,生孩子还有医生割开肚子抱出来的?哎呦三儿媳这得受多大罪呀,把个二伯娘心疼的呀!
赶紧的,左手老母鸡,右手大肥鸭,胳膊上还挂着一大篮子红糖鸡蛋,二伯娘风风火火跑去县城,给三儿媳坐月子去了。
剖腹产恢复得慢,加上冯亮疼媳妇疼孩子疼得殷切,便没有按照农村的风俗在第九天摆喜宴,先给亲戚朋友送红蛋报喜,一直等到满月了,大人孩子身体都放心了,才摆了满月酒。
正赶上天气最冷的时候,大冬天,谁也舍不得让产妇和孩子出门回乡下老家来摆酒,家里人一商量,得,索性摆在县城吧。
曹晓晶娘家人和夫妻俩同事朋友也主要在县城,都方便了。冯亮雇了一辆中巴车,把老家的亲戚朋友都接到县城去,一起在饭店摆了几桌,办得热热闹闹的。
生孩子摆酒在当地农村叫做“吃喜蛋”,基本属于女人和孩子的事情,亲戚朋友来的主要是女客,冯荞和大堂嫂、小胭她们都去了,车上居然都没有男客,赶到县城才见到杨边疆和冯海、冯东,他们三个大男人比她们先到,来帮忙安排喜事。
杨边疆开了自家的轻卡,把亲戚朋友们送的粮食米面、鸡蛋红糖和布料、婴儿衣被之类的礼物都给拉去了。冯荞还特意嘱咐他带上了当初他给娃娃亲手做的小童床,父爱出品,每一根木头都精心打磨过,冯荞还把裹在围栏上的棉布换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