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深色三角形时尚墨镜的出租车司机,伸进钥匙嗒嗒启动发动机时,她从车内反光镜里瞥了他一眼:两只眼睛躲在厚厚镜片背后,看不到他流露出任何表情,无法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心形大镜片没有金属框,一种光圈绕着玻璃边的光圈慢慢形成,随着车体微微颠簸开始往中心位置一点点地聚焦,不一会功夫凝聚成黄豆般大小的亮点。
乔安娜回头看了一样阴冷天气下空荡荡的大街,没有车跟在后面,更没有照射来任何灯光。
心里咯噔一下,她还没来得及往下想,从脚部网上一种鱼鳞薄片开始慢慢地往上形成,长到哪个部位都就会奇痒无比,松弛而有活力的肌肉就会缠上蹬蹬发紧的强力网。
这种莫名其妙的线团缠到大腿部位时,她忍不住两条腿夹在一起紧贴着蹭了蹭,密密麻麻的鳞片四周变得锋利起来,粗野宽大的指甲往细皮嫩肉里使劲抠一样,硬生生地往延伸,那种感觉比手指嫩肉里扎进蒺藜还难受.
她不是某个部位是整个下身都在经受这种没有麻药往身上贴肉皮的痛苦。
“满身的鱼鳞延伸到下腹和臀部,自己真就成了没人敢看了石女了。”乔安娜越是恐惧到极点越冷静,心里开始默念,“折腾死我灵儿就回不来了,……灵儿……”
蛇眼司机若无旁人地开着车,乔安娜心里默念着“灵儿”,鱼鳞片绕着她隐秘部位一直蔓延到脖颈衣领处。
一座别墅式寓所环绕在几十颗百年大树环绕下,节能灯下十几只白鹭悠然自得地在草地上散步,三个胖胖的中年女保安半躺在树下木板架子上闲聊,那个领班穿着立领黑衣样子的女人正精心编制着头上分了三种颜色的小辫子.
她胖胖的脑袋上数百个辫子被巧手搭理的还剩下左耳上侧一部分,漫长的夜晚将是她充实而愉快的时刻。
出租车稳稳停在门口时,卡德里欠了欠身子,透过窗口看着她从车里钻出来,显得苗条而美丽,乌黑的头发在微风中飘动。
他内心深处问自己:她已经来了,你想干什么呢?
“什么也不干!”他回答自己说。其实,他并不很相信自己的话——维克多听到了陌生人脚步声,嗓子里发出了几声呜呜的叫声。
“你好,卡德里!”她举起一只手喊道。
“甜心!”他走下去迎接他,她仰起脸,他轻轻吻她的面颊。
当他厚厚贴着自己脸蛋时,一种混乱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就像混入了咖啡的苏打水一样.
他亲吻过无数喜欢他的粉丝,有白领有职员有情感困惑的dàng_fù有醉酒的**,对于腰缠万贯的富婆或者当红走运的人妖都殷勤地献上自己的爱意,在宾馆翻阅的《桃色内幕》杂志成篇幅地揭秘和炒作,可自己这会需要他,瘙痒的身体需要尝试着消除。
房间里橘黄色的吊灯释放出柔情的光芒,照得乔安娜脸色红润起来。
她环视了一下这个走红主持人的客厅,来自法国的木板画占着整个墙壁搭起的酒柜摆放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名酒,中间六腿长条桌有序地放着茶具、笔记本电脑和各种尚未处理完的文案,只有维克多端坐在阳台门口,好奇地望着这个夜晚到来的不速之客,伸缩着鼻孔嗅着飘来的淡淡香水味。
卡德里走进整洁的厨房操作台上忙活起来,开始慢慢准备两个人迟到的晚饭,灶台上冒起了旺旺的火苗,他一边往冒着热气的咖啡壶里放入袋子上标有猫屎字样的豆豆,然后把超市买来的半成品牛排放在油锅里,袋装番茄酱被他从小口处挤到了热锅里,顿时一股咖啡和肉的混合气味弥漫开来……
她端坐在宽大的工作台边上,随手翻着他艺术化了的写真集,眼睛却扑棱扑棱地看着本性可爱的维克多。
这个温馨舒适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这里享受晚餐和浪漫难忘的夜晚,连这个幸运的旁观者对一切都是司空见惯的神态。
晚饭后他们坐在客厅,不谈政治不谈过去,而是看恢复常态的维克多吃着它园园餐盘里加了骨头的杂粮,这份最好的狗粮是卡德里加了量的,美味多了它会集中精力安静地进餐,主人可以尽情地享受期待已久的美好时光。
他紧贴着自己薄如蝉翼的外衣坐下来时,她尽情地享受着窗口吹来的微风,两只雪亮的玉脚叠在一起,头发披在肩上,随风微动。她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有褪去。
窗外蟋蟀声音开始响起,远处树林里不少萤火虫正在交织在一起飞舞,放射出一道道光亮的曲线。
他谈着无关紧要的事——没有必要着急,卡德里第一次感到时间不是他的敌人,它提供了无穷无尽的谈话内容。
他讲述“政治系”那个王八蛋的丑恶嘴脸,夸张地模仿了好几个白天目睹的滑稽动作,说他很像屎壳郎披着鲜艳的围巾,怎么也遮不住光头和贪婪的牙齿,他们俩都笑起来。
乔安娜笑声没有卡德里那么爽朗和持久。他在竭力挑逗她;她身体异样的感觉需要一种畅快淋漓地释放。
“我想咱们不能长久这么坐下去吧,”身上奇痒无比的痛楚已经难以继续掩饰,她直截了当地说,“看惯了你舞台上的出色表现,私下里呢,是强劲的海浪还是商场丢在角落里的糠萝卜?”
“娜娜……”他开口说,咳嗽一声又停了下来,尽力掩饰自己内心的冲动。
闻名全境以毒辣、险恶著称的女人安静地坐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