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咳嗽了一声,“好了好了!你们俩这是干嘛?旁若无人地吵起来了?”
地上的侏儒一脸不知所措。
见此,二人噤声,表情都有些失态。
独手翁问苏轮,“公子,你之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他就是不想你去找穆夜!”浅也插嘴。
“丫头,你不许说话。”老头给浅也下了禁口令。
浅也恨恨闭上了嘴,却听苏轮道,“既然她这么说,那前辈姑且就认为我是这个意思吧。”
话音刚落,浅也和独手翁齐齐一怔。什么叫“既然这么说,姑且就认为是这个意思吧”?难不成,他原本是想说些别的?
独手翁正了神色,“还请公子明说。”
苏轮直接搀起了侏儒,“二位不是要去找同伴的么?那就走啊,去晚了可就找不到人了。”
语罢,似笑非笑地望着浅也,俨然一副“现在我不想说了”的混账王八态度。
“去就去!”浅也咬牙,大叫,“前辈,我们这就走!”
“……”独手翁无语,瞅着这对男女。虽然明知男人有未尽之言,但他想,看样子男人是要同他们一起去的,既是这样,这未尽之言想来也不会太重要?
如此,“那就走吧。”
月黑风高。
独手翁一行走在空村里。
前面带路的是侏儒,浅也和独手翁并列而行,苏轮则默默跟在了最后。
“恩公他们是从村子另一个入口进来的,当时正好碰到一伙人要杀俺,就出手救了俺。可是,那伙人忒厉害,忒多,恩公他们不是对手,就跟着俺躲入了村里的地道。”
“俺见天色晚了,便仗着熟悉地型的优势,出来替他们找吃的……谁知却发现了你们。俺以为你们跟那伙人一样,就想把你们吓走……”
侏儒边说边给他们指路,“前面,过了这排房子就是地道了。那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般人进去很难全身而退。”
“这村子怎么会有地道?”独手翁问。
“还不是当年岳魁村的村民为自己逃跑留的一条后路。”侏儒叹了一口气,解释,“百年前,薛氏备下了数不清的金银珠宝,欲起兵造反,不料却走漏了风声,被人察觉,无奈之下,只好将宝藏转移到了俺们这个村子。”
“他们找来了三百多个工匠设计机关暗道,又逼着村民加入,给他们挖地宫、修墓室。村民们不傻,一看建的是地陵,就知道自己没命活了,于是偷偷开始挖地道,准备逃跑。可惜,地道还没挖好,地陵那边就竣了工,村民们也全被灭口,没有一个活下来……”
说着说着,侏儒停住脚步,“到了。地道就在这磨坊的下面。”
三人随之看向石磨,只见上面一块沉甸甸的盖子,乱石嶙峋,杂草丛生,在月色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光泽。
侏儒吃力地挪开盖子,转头叮嘱,“跟着我。”说完,一马当先下去了。
独手翁跟了过去,手刚碰到石磨,浅也出声,“……哎!”
独手翁动作一停,看向她。
浅也咬了咬唇。刚刚莫名其妙突然不安了一下,她还没意识到,话就已然叫出了口。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要她怎么解释?
苏轮不疾不徐地走到她身边,抱胸,挑衅,“恩?”
恩恩恩,恩你个头!
她一下子火了,再不犹豫,气冲冲走向石磨。下就下,哪怕下面是陷阱、是危险——她也认了!
独手翁见浅也抢着下地道,苏轮紧随其后也追了上去,自己反而变成了最后一个,不知为何,心里竟隐隐生出了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地道里黑漆漆的,一条笔直的通道连接前后。
浅也抬头,看到侏儒举着一个火折子,正等在前方五米处。她上前,只是才走两步,身后的男人就牵住了她的手。
她挣脱,想把他的手甩掉。
可惜,怎么甩都甩不掉,他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到了她身上。
“这里!快来呀。”前面的侏儒低声催促。
“怎么停住了?”独手翁在后面不满。
她终于放弃了,任他牵着自己走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