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地一千亩哪,处处都是郭奇风的耳目,想出山庄,简直难如登天。”
“就算发生了奇迹,被你逃出山庄,这山庄是建在岛上的,四面环水,水上全是巡逻的家丁,想避开他们……”女人轻声道,“别异想天开了。”
浅也不说话了。
偌大的水牢里,只剩下了女人最后一个字的回音。
触景生情,有人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接着,一个被传染,两个被传染,一种绝望的情绪弥漫四周。
也不知就这样哭了多久,站了多久,站到浅也的腿已经开始发麻,站到头顶的月光变成了日光,突然,水声哗哗响了起来。
“……什么声音?”她问。她们已经在水里了,怎么还会有水声?
几乎是这句话话音刚落,她看到周围众人脸色一变,不由分说就开始动起来,“快!快!又开始了!大家打起精神,别再哭了!”
——怎么回事?
她立马睁大眼睛。
却看到,密不透风的石墙突然多出了几个孔,原本那在自己腰上的水位突然疯了一般,开始往上涨,没一会儿,就没过了她的胸口。
她一脸震惊,为什么,为什么这些水在涨?!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要被淹死了!
“还愣着干什么!”骑着孩子的男人冲她吼,“快一起来把这些水舀出去啊!”
她骤然回神,看到牢里所有的人都在以手作瓢,拼命将水从那突然出现的孔里舀出去。
她连忙加入里面。
到胸口的水位依然快速增涨着,眼看着就要没过她的脖子,她无暇再想其他,只是跟随着众人机械地舀着水,一次,两次……一百次,两百次……一千次,两千次……
好累。
真的好累。
她的手已经酸的抬不起来了,可那水依旧源源不绝,她听到那骑着父亲脖子的孩子嚎啕大哭,可一边哭,却也一边舀着水。
所有人都不想死。
因为不想死,他们只能重复着千篇一律的动作:舀,舀,舀。
直到此时此刻,浅也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他们要称这里是郭奇风的刑场。
“爹,爹——”那孩子哭的抽搐,“我舀不动了,我舀不动了!”
“再坚持会儿,阿宝,再坚持会儿!”男人哄骗,“马上,马上就要结束了!”
“哈哈哈哈……”
头顶又响起男人的笑声,他们抬头,发现几个男人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栅栏外面。其中一个用袖子仔细擦了擦,退到一旁,满脸谄媚,“郭少,您看,他们的惩罚又开始了……您还满意么……”
出现在栅栏外面的,是那晚悦来客栈外浅也见过的郭奇风。
他高高在上地坐在那里,皮笑肉不笑地观赏着水牢众人的苦苦求生。
这个畜生。
浅也咬牙,拼命抑制住骂他的冲动,低下头,化悲愤为力量,拼命舀着面前的水。
“你们……可知道错啊?”郭奇风缓缓开口,“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本少也敢得罪,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没人回答他,所有人都在专注地舀着水。
郭奇风冷哼一声,眼睛扫了一圈,突然在人群里找到了昨夜悦来客栈得罪他的那个女人,心里一动,指着她道,“你——”
“郭少,郭少!”远处一个手下跑了过来。
“什么事?”
那人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郭奇风立马站了起来,“回来了?这么快?”
“是啊,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姑娘房间,见她还没醒,然后,就找您了。”
“走,赶紧见他去。”
郭奇风不再犹豫,丢下众人,火急火燎地离开。
不同于众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见他走远,浅也的心里却忽然跳了起来。
——回来了?这么快?
——走,赶紧见他去。
短短两句话,透露出的消息太多。
回来的是谁?什么人,能让这么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霸“赶紧”去见?
“爹,爹,水停了!水终于停了!”耳边传来那孩子的尖叫。
这声仿佛天籁,宣告着他们的死里逃生,有人一把跌入了水里,一动不动地坐着,再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