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沿途的繁华美景,“沙南王,你瞧那儿,就是那儿,延绵十里的青楼画舫,花街柳巷——那可是个解忧圣地,京都里但凡说的上身份的,都曾在里面挥金如土、一掷千金过。您初来乍到,想必还未去过此等逍遥窟,赶明儿空了,我们带您走上一遭,嘿嘿,保管叫您乐不思蜀!”
旁边陪同的人起哄地笑,笑声猥琐,显然都对这人说的解忧圣地心驰神往。
他牵了牵嘴角,表现的并不是很热衷。
那几个纨绔子弟的大笑渐渐变成了干笑。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终于,还是一个长相颇为讨喜的青年出来圆场道,“我说你们这群猴崽子,乱操什么心?沙南王此番被陛下召回京都,可不就是准备提他张罗婚事的——京都里那么多贵女任他挑选,哪还用的着你们?你们呀你们,当真是灶王爷扫院子,多管闲事!”
几人闻言哈哈大笑,皆道,“可不是,可不是。沙南王自有那些千娇百媚的贵女来娶,我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实在该打,该打啊!”
他淡淡一笑,随着这群二世子插科打诨。待他们将话题转到了别处,这才多看了一眼那个刚刚出来圆场的青年——印象中,在刚开始介绍自己的时候,他似乎是说自己叫苏喆。
倒是个有眼力见儿的。
不过……成亲?想到这里,他不由一阵冷笑。
他虽是皇亲国戚,尊称当今天子一声“皇叔”,可这声皇叔,到底前面还要加个“堂”字,隔了三代,比不得那些亲侄儿。
他的父亲老沙南王乃是天子的堂兄,为人老实,没有野心,从小就被众人忽视,当成隐形人。成年后赐封领地,更是被打发去了一个偏远贫瘠之地,没少受过京都那些达官显贵的嘲笑。
原本这些都不是问题。他的父亲豁达开朗,并不看重这些外人的闲言碎语。只有一事,却让老沙南王心急如焚,寝食难安。
那就是儿子的婚事。
本朝律法规定,举凡皇亲国戚,其婚事都须天子指定,任何人不得私自做主。
老沙南王当惯了隐形人,又远离京都,天子日理万机,早把他的家事给抛到了脑后,甚至于,连老沙南王的儿子究竟有多大了,都不知道。
老沙南王只能不断上折子,提醒天子您还有个堂侄子,正到成婚之龄……可每次,折子不是石沉大海就是告诉他“已阅,再等等。”
再等等?儿子都二十八了,再等黄花菜都要凉了!京都里那些世子哥儿,哪个不是十八未到就成了亲的!
老沙南王决定不再傻等,毅然出征,自请去伏连山剿匪。
伏连山的恶匪一直是天子心头的一根刺,却怎么也拔不掉,天子头疼无比,如今忽然冒出了一个王爷,说要替天子分忧,天子自然同意。
这场剿匪剿了足足有一个多月,最终以老沙南王一方的惨胜结束,天子龙颜大悦,当即下诏命老沙南王之子回京,要给他赐婚。
多好,普天同庆,皆大欢喜。
只可怜了他的老父,永远留在了伏连山,用他那拿命换来的一点军功,让天子记起了他,匹配给他才貌双全的世家女。
正想着,前方突然一阵人声鼎沸,接着,所有的小贩行人都退到了两边,空出了一个长长的通道。
“怎么回事?”他问身边的人。
“哦,是京都第一贵公子——苏轮的马车要来了,大家在给他让道呢。”
苏轮?
这又是何方神圣?
他皱了皱眉,“只是一个外出罢了,竟搞出这么大的阵势,这苏轮,未免也太过猖狂了点。”
“王爷有所不知,并不是苏轮猖狂。”之前打圆场的苏喆走上前道,“实在是他身后的权势太大,身份太贵,想巴结他的人太多。他并没有提出要让百姓给他让道,只是每回他有什么动作,那些想讨好他的人就想着法子取悦他,让百姓让道,也只是那些人的自作主张罢了。”
苏喆笑的得意,他心里一动,反问道,“苏轮姓苏,你也姓苏,难道……”
“嘿嘿,王爷真是玲珑心思。不才,正是这苏轮的表兄。”
原来是一丘之貉。难怪会为这苏轮说话了。
他心里有了自己的计较,不由就对这苏喆的话表示怀疑。
他想,自己子承父位,被授予沙南王,归京赐婚也只得一群纨绔子弟迎接。可这苏轮,竟比他认识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