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的一地狼藉。
蒋项墨往周闫宁的背影看了一眼,不由的深拧眉心,祖母真是糊涂了,怎么能让周表妹一个人跟着大伯父和大哥前来呢,越是这样,他便越是要避嫌了。
听着隔壁安静了下来,那女人怕是提笔给柏三回信去了,蒋项墨神色不明的对着两院之间的院墙默默的出了一会儿神,迈开大步去穆家,也就是苏晗家。
蒋项墨在自家大门口正遇上一脸郁愤之色的大老爷。
大老爷责怪蒋项墨有私心不对儿子蒋项霁尽心尽力,便仗着自己是侯府大老爷的身份亲自上门拜访穆老爷子,不曾想穆老爷子根本是拒之不见。
老爷子当然不会赤果果的拒绝说别来,来了也不见,不过是次次找了不同的借口,给大老爷好歹留了几分脸面罢了。
大老爷刚从穆老爷子那里吃了闭门羹,连要求见苏晗一面也被花草口舌犀利的讥讽了回去,他心中窝了一肚子火气,迎面见到蒋项墨,立刻就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沉着脸对蒋项墨道:“项墨,我问你,对你自己的亲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蒋项墨父母不在,祖父祖母年事已高,大老爷身为大伯父,若真是拿出长辈的款干预蒋项墨的亲事,蒋项墨还真不能说什么。
这也是为何大老爷不过是挂了个闲散的文职,整日里无所事事,不是遛狗架鸟就是舞文弄墨的卖弄斯文,而二品的蒋项墨还要对他毕恭毕敬的原因。
在家里,哪有什么朝臣官威,他是长辈,身为子侄的蒋项墨就得敬着他,供着他,顺承他,否则一个目无尊长、忤逆不孝的帽子扣下来,蒋项墨的官职便也到头了。
他是伯父,辈份摆在那里,就是能对蒋项墨吆五喝六的拽,除非蒋项墨有御赐的爵位在身。
蒋项墨垂首,耷拉了眼皮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来,“谢谢大伯父关切,项墨身负皇差,整日飘无定所,婚姻之事暂未考虑。”
暂未考虑?挑三拣四的,野心倒是不小,莫不是想娶首辅的孙女还是想尚公主?
真是妄想!
大老爷仰着头冷笑的看向蒋项墨,但他二人之间这种巨大的身高差距让他每次跟蒋项墨说话心头都莫名的蹿腾着一股邪火。
“项墨啊,人这一辈子,一要认命,二要务实。你看看,你与侄媳妇兜兜转转的又碰到了一起,这是什么,这就是挡也挡不住的缘分呐,再说你看看侄媳妇眼下,那相貌自是不必说,以前就明艳照人,眼下更是……”
猛地发觉蒋项墨看他的眼神不对劲,飕飕泛着冷意,大老爷立刻咂咂嘴住了口,又觉得被蒋项墨下了尊严,绷着脸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接着道:“你祖父、祖母年纪都大了,你的亲事老悬着,你祖母便一日不得安心,再说男人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你这都是堂堂二品重臣了,钻营升官的事也可暂且放一放了,还是先成家是正经……”
离家四五年,刀里来箭里去,将命拴在裤腰带上拼杀出来的功名,竟是被身为长辈的亲伯父轻而易举的说成钻营,蒋项墨挺直了脊背咬紧了牙根。
大老爷拿眼觑着蒋项墨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中的妒恨怒气总算顺畅了几分。
他眯眼暗自得意,二品朝官又如何,还不是被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乖乖的俯首听命。只恨父亲老糊涂了,竟是迟迟不肯为他请封世子,让他每次呼朋喝友的时候都备受耻笑,很跌面子,特别是有这么个文武双全的伟岸侄子在侧,不少人都暗中相传父亲根本就不会将爵位传给他,而是要留给这个侄子。
真是做梦,他才是居嫡居长,他的儿子才是长子嫡孙,只恨霁儿体弱多病,空有聪明的头脑不能施展,否则,哪里有这小兔崽子的扬名风光之日。
如此一想,大老爷心中的妒恨又冒了出来,他也是有城府的人,面上反而缓和了脸色,换做一副慈眉善目的笑模样,“眼下我瞅着侄媳妇和闫宁都不错,你要是拿不定主意,伯父我就多操些心替你做主张罗吧,你年纪也不小了,子嗣是大事……”
竟是越扯越远了,看意思眼下就要逼着蒋项墨二选一的表态。
“大老爷,大爷不好了,吃的药都吐了出来,还咳了血!”蒋项霁贴身伺候的婢女脸色慌张的来回报。
“霁儿!”大老爷脸色大变,丢了蒋项墨就急着去看蒋项霁,跑了几步又冷着脸对蒋项墨吩咐道:“都是因为你,你大哥才多受了这般苦楚,你好生的去给侄媳妇赔个罪,去求了她回心转意,快让穆老爷子来给你大哥治病,今儿就将这事办成了!”
这是赤果果的怪蒋项墨之前休了苏晗,与穆老爷子结了怨,穆老爷子才怀恨在心故意拿捏着不给蒋项霁治病,他儿子至今还受病痛折磨全是蒋项墨连累的。
季小三正和甘果一同回府,听大老爷这般喝令他的主子,跟训奴才似的,立刻怒了。
“蒋大老爷,你这话说的可是不对,我们蒋大人为了你那病秧子儿子,不知在穆老爷子那里求了多少回,受了多少羞辱,你这么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太伤我们蒋大人的心……”
季小三平素都是以大老爷称呼他,当着大老爷的面喊蒋项墨为二爷,纯粹将自己当成了蒋项墨身边的跟班奴才,其实他随蒋项墨上过战场,身上也有军功,还是个什么七品的武阶,刚好压了大老爷一头,大老爷不过是八品散官,挂个虚名。
鉴于大老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