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起打赌的事情,引得哄堂大笑。
肖学城羞愧难当,又不愿真赔给丁峰一万块钱,赶紧借着上洗手间避开尴尬。他恼恨不已,气呼呼地站在便池前,却死活尿不出来。
旁边有个面色白净的小青年,在放声大尿的同时,忍不住瞄了他几眼,略带戏谑地吹起口哨来。
“看尼玛壁!”正憋火的肖学城以为是个学生,怒声骂道。
不想,那小青年不动声色地尿完,晃悠到他身后就是狠狠一脚,差点把他踹到了便盆中。
人高马大的肖学城哪能忍,转身就和他厮打了起来,仗着身高力猛,把人摁在地上一通狠揍,见他蹭了满身的黄水,这才解气松手。
小青年艰难爬起,立睖着双眼,不服气地指着他鼻子怒骂道:“草尼玛,有种别跑,看小爷不叫人弄死你!”
“就你还小爷?兔儿爷还差不多。大爷是肖学城,就在旁边的二十六号房,随时等着你过来卖菊。”
肖学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小屁孩儿一个,真叫来几人又如何,自己十来个同学都在,就一女的,其他都是正当年的汉子,怕毛?
经此一闹,他胸中的郁气消了大半,又欢腾地畅饮起来。
却不知,白净小青年尾随其后,见他真进了二十六号包房这才转身快步离去。
回到后面豪华包间,里面的人都大为吃惊,正中端坐的那名艳丽少女连忙站起身来:“贞少,你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十来个学生摸样的年轻男女,也诧异地望着脏兮兮的贞少。
稍偏区域里,一个四十多岁的背头男子微微皱眉,随手叫过一名小弟:“快去,给贞少买一套新衣服回来。”
一边替他脱去脏衣服,一边询问缘由。
贞少把事情一说,中年人顿时勃然大怒:“肖学城是哪根葱,找削!”
旁边陪酒的小妹搭话道:“听说是东郊恩华电子厂那个蔡老板的女婿,最近很喜欢来这边出风头。”
中年人满脸的不屑:“我当他有多大靠山,原来是仗着姓蔡的,区区几千万资产,还不够熊爷指头缝里露那一点。”
“管他多少资产。”贞少面色阴冷,“今天小美过生日,她这么多同学和姐妹都在,男朋友却丢这么大的脸。我若不争回这口气,回头我俩都要被人笑死了。”
跑过来的小美,也忿忿不平。
“嗬嗬,没想到在絮舞,还有人敢不把熊爷放在眼里。”中年人自嘲一笑,“真当我们这批人已经老了?”
那帮学生尚在迷糊,陪酒小妹们都已闭嘴,尤其是下水早的那些,更是噤若寒蝉。因为她们知道,眼前这个中年人是何身份,而他背后的势力,又是何等惊人恐怖。
路超平,熊威熊老大马口归来后,首批依附他的得力手下之一。据说当年仅有十几岁,却是最狠最不要命的一个。
早期熊老大还在搞娱乐场所的时候,每次与人起争斗,冲锋在最前端的,都是他。
后面刚搞房产时,还是他整日笑容可掬地走街串巷,跟拆迁户喝茶、谈条件,春风满面恍如善人。可一到晚上,对于那些贪婪或者不配合的人家,他就成了凶狠恶魔。
如果说熊老大是狼王,他就是帐下最残暴又最狡猾的那匹战狼。
最近十几年,熊威迅速洗白,他也跟着韬光养晦,不了解的人猛一看,根本无法和传说中那人联系起来。
可在此刻,路超平眼中一闪而过的精芒,令这些风月女子们瞬间想起他的真实面目。
还有样貌白净斯文的贞少,那可是熊威的亲子,熊可贞。
路超平最清楚,熊老大怕不得善终,请教世外高人后,又特意生了两个儿子,分别取名含章、可贞,对应周易卦象。章可贞做为最小也最俊美的儿子,深得老大疼爱。
若非为了方便小美的同学、闺蜜,怎么可能会来乐迪这种小场所。没想到,居然被肖学城这个无名小卒给打了,这叫他如何不气?
“贞少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一抬手,便从身后近前一名穿着短背心,浑身精健肌肉,背绣关公的威猛汉子。
路超平看着他不禁面带赞许。
楚寒,他心底里最为看重的小弟。
从前道上混有很多讲究,比如纹身,特别是纹关公,通常怕扛不住的就纹胸前,而身后分为“扛”和“背”两种,有胆扛的就不错了。
这小子纹的就是个骑马关公,而且是标准又地道的那种:骑马带刀长髯飘,青龙偃月刀的刀把从左肩起,胡子一直甩到右肩膀上,这叫忠义两肩。
不知为何,每次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微微失神之后,路超平吩咐他道:“带两个兄弟,把那个狗屁肖学城给贞少带过来。”
“是,平叔。”楚寒抱拳躬身,大声应道。
仪式感极强的这一幕,提醒着那帮象牙塔中的大学生们,眼前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终于露出怯意。
……
二十六号包厢内,赵老板夫妇已经离开,肖学城又重新活跃起来,正在纵声高歌。
突然,房门被大力撞开,楚寒带着两个大汉冲了进来。
“哪个是肖学城?”
“我是,找我干嘛?”喝高的肖学城扔下麦,皱着眉头问道。
“少废话,给我带走。”楚寒一挑下巴,两名壮汉扑过去将他恶狠狠地揪住。
肖学城拼命挣扎,喘着酒气吼道:“放手,大学城这边我怕谁?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