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她也不敢大声嚷嚷,幸好他没有做什么,只是一把扯落了幔帐,又转身过去面对了糖豆去了。
她没忍住,挥手在他肩头捶了一通。
他不动,任她捶着:“睡吧,今天太累了。”
徐良玉胡乱抓了他的胳膊上软肉,狠狠捏了一把:“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早我说什么了,别贪恋东宫,那是个祸事,你听了么。”
很显然,李贤并不想与她继续闹腾下去,知道她没有别人也就够了。
他一个翻身又是钳住了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压住了她的一条腿:“别动,你要是特别想我按着你这就干点什么,那你就继续闹,仔细你的脚。”
这种外伤的话,大夫都不许行房事的。
徐良玉忽然庆幸自己今天摔了一下,崴的这一脚,幔帐隔绝了外面的光亮,翻身背对着他,也觉如做梦一样:“算我求你了,别为难我和孩子。”
这是她唯一能想出来,哀求他的话了。
也是她唯一能说出来的恳求他的话,背对着他,她到底还是叹了口气,将未来废杀这两个字咽进了肚子里,走之前就与他说了,现在他只字不提,她便也放在了心里。
片刻,黑暗当中传来一声叹息。
李贤自背后拥住了她,他修长的指节穿过她的指间,与她十指交缠。
她没有动。
他寻着她的耳朵,在旁低语:“光只让我追着你走,你倒是也动一动。”
她才要回头,又被他按住了,沉默了好半晌,背后的人终于不动了,徐良玉才是翻过身来,他连被子都没盖,整个人刚好圈住了她,已是呼吸浅浅,睡着了。
当真疲乏了,她扬着脸,在暗色当中看着他的轮廓,却是难以入眠。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徐良玉依偎着身边的人,竟也觉得安心,空荡荡的心里像是塞满了东西一样,梗得她满足又难过。
一早她是被糖豆叫醒的,李贤已经醒了,坐在里侧。
小糖豆像个护犊的老牛,气冲冲地推着他,不许他靠近她,这小不点就挡在她身前,一脸戒备的模样。天色还早,外间一点动静没有,李贤也不恼,对着糖豆还勾着唇角。
他紧紧盯着她的眉眼,笑得有点无奈:“我没有骗你,不信你问问你阿娘,我是谁,你阿娘总不会骗你的,是吧?”
糖豆窝进徐良玉的怀里,与她一同躺着:“阿娘,他怎么在这里?”
她是有一种领域被侵犯的恼怒,这么一个小不点,竟是十分在意,捧着徐良玉的脸,她小脸冷飕飕地,直叫徐良玉哭笑不得。
也是平时她真的太宠爱女儿,放任她这般任性了。
抬眸看着李贤,她还有点犹豫:“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聊聊,关于以后。”
什么以后,他自有计较,才不在意。
他一动也不动地,只管瞥着她:“你总得告诉孩子我是谁,才有以后。”
糖豆见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言说起话来,更是回头指了他:“阿娘,他是谁?不会真的是我阿耶吧?”
徐良玉嗯了声,不许她伸手指人,抓了她的小手,心一横,嗯了声:“是,他就是你阿耶,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卡得我不行了,因为涉及到后面走势,所以卡了很久,写了删,删了又写,至于说好的那什么,应该不远了,如果有,就放群里。
☆、一二一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日上三竿, 日头高高悬起。
窗口徐徐有风,青萝和荣生在屋里收拾着东西,徐良玉一早擦了药, 其实已经消肿了,走路走得慢些, 并看不出什么。她期期艾艾地在窗口磨蹭着,平时这个时候早就去了药铺了,今个因为李贤还在,略有忐忑。
小糖豆坐在矮桌边上,看着桌上的铜镜, 双手捧脸。
她背后站着李贤,正拿着梳子,一点一点给她梳着头发,他拿这种东西时候,五个手指头就像不分瓣似地, 手忙脚乱总也理顺不开。
因为徐良玉开了口,亲口说了,他就是她阿耶,所以糖豆已经相信了大半。
至少她不会在他面前哭闹,不过为难定然是少不了的。
端端坐在桌前, 她就在镜子里面看着他:“你连个头发也梳不好的么。”
李贤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给她理着头发:“马上就梳好了,其实阿耶可以找很多人给你梳头,都梳好好看的,阿耶以前没给人梳过头发, 很不顺手。”
糖豆充耳不闻:“找人来梳头,有银钱就行,还用阿耶干什么。”
他语塞,只得一下又一下地重新梳起,回眸偷眼瞥着徐良玉,想让她来救场,她也正是烦恼,趁机走过他身后,淡淡地:“铺子里还有许多事,我先过去看看。”
她脚步很轻,走得不快,也怕是惹恼了他,又来阻拦。
昨个因为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