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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儿蜷缩在最角落的地方,看起来难受的很,她用手努力护着硕大的肚子,脸色苍白,汗湿了的头发贴在了脸上,看起来狼狈不堪,一双脚肿成了发面馒头,肚子也是异常地大,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肚子一直感觉有东西往下坠,孩子在里面闹腾地很,一直踢她,把肚皮撑起一个又一个的凸起的小包。
如果没有算错的话,分娩期就在这两天了,这样恶劣的环境,连个接生婆都没有,又是头一胎,她心里异常不安。
忽然一股阵痛袭来,唐婉儿没忍住,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惊讶道:“哎呦,你这是不是要生了,这可如何是好?!”
唐婉儿无助道:“我……我不知道。”
张大姐闻讯走来,撸起了袖子,帮着安抚人心,她把唐婉儿平放在床上,说是床,其实就是大通铺,这样也好,宽敞,一群女人手忙脚乱地将唐婉儿围作一团。
“妹子,你别怕,我家老三就是我一个人在田里生出来的,我有经验,保管你母子平安。”
唐婉儿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住了张大姐的手。
这样压抑的氛围,平日几乎没人说话,如今这突发情况忽然惹起了一阵骚动,地牢里回声传地很远,也就惊动了上面的人……
叮叮当当的锁链声传来,众人回头,霎时间全都目瞪口呆,一个她们从来没想过的人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与此同时,青娘正蹑手蹑脚地跟在阿丑身后,本来想让他今夜跟他走一趟医馆的,可阿丑似乎是个大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今天她非要看看这个呆瓜日日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了。
月光皎洁,阿丑行动极快,青娘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好几次差点跟丢。
一路沿途景象她都异常熟悉,一个答案几乎呼之欲出。青娘使劲揉了揉跳的欢快的右眼皮,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弯弯绕绕了一会儿,豁然开朗。
果然,是戏班子这里,他来这里干什么?
一路两个人出入十分顺畅,如入无人之境。明显是有预谋有计划的,阿丑环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人后,直奔一个房门,还顺带把门关上了。
青娘不能进去,摇身一变,现了原型——一个小银狐。
在月光的照射下,她周身泛起了一圈银白色的光晕,十分显眼。她没有在意,飞身一跃,悄无声息地到了房顶上。
青娘悄悄用爪子挪开一块瓦片,幽绿的眼睛注视着下面的一举一动,阿丑来到薛笙床前,站了片刻,想起在思索什么。
青娘的眼皮跳的更厉害了,她懊恼地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眼睛,再往下看去的时候,阿丑手中那些一把匕首,正往薛笙脖子上逼去。
“住手!”青娘一着急,没来得及恢复人形便叫了出来,然而在阿丑耳中却是某种小动物“嗷呜”的一声。
青娘急匆匆恢复了人形,闯进房门,里面却已经是空空如也。床上薛笙依旧气息平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
这个阿丑,自己回去一定得亲自去质问他!
青娘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会去的路上已经是身心疲惫不堪。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有勤劳的小摊贩已经早起出来抢地盘摆摊了,青娘盯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无精打采地走着。
困,真是困啊,眼皮还是跳的欢脱。
回去的路上有一道小巷,穿过这道小巷口便可见如意馆立在云雾之中。
刚一进巷口,青娘便后知后觉有人在跟踪她,可一夜未眠,大脑的运行也不是那么畅快了,她还没来得及转身,便猝不及防被人捂住了抠鼻,浓烈的药味迅速涌进口腔。
纵使青娘强撑着意志,也已经是站的歪歪倒倒。而后两眼一抹黑,便什么意识都没了。
自此,她才明白自己的左眼皮蹦跶了一天是为哪般,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娘醒了,眼前一片漆黑,应该是被布条蒙住了,青娘能够感觉到自己应该是被绑在床上,身下的床铺松软,皮肤接触到地方布料都是异常的柔软,鼻尖萦绕着莫名的香气。
她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是在做无用功,此刻她浑身酸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应该是麻醉药的药效还没过。
当一个人处于一个未知的黑暗环境中,人性的本能是恐惧的,而且她尚不知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青娘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想等着药效过去,自己再偷偷逃脱。谁知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力气没有一点的恢复,反而愈加难受,她浑身燥热,手又被束缚着,无法动弹,便只能左右翻滚着,肌肤接触到冰凉的绸缎才能暂时缓解一下。
青娘把脸埋进被褥里,心口间像是有无数密密麻麻的虫蚁啃噬般,抓心挠肺地痒,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痒,她眼角几欲被逼出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