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山似乎真的有目的地。他没犹豫,直奔火车站。
在火车站还有一个小插曲:3;20有一趟车,路过白溪,下趟车要很晚。他们到火车站已经3:05了,在自动售票机前,林一山指挥许愿去排另一个队,他排在一位阿姨后面。
许愿那队挪动很慢,他这队轮到前面的阿姨,可能是眼神不好,她不停地把双手罩在脑门,贴着屏幕看。
阿姨忙活好久,越看不清越急,越急手上越慌。林一山上前去,帮她选好车次,又告诉她钱从哪进,票从哪出。
许愿在邻排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帮阿姨操作完,心想,这人也有接地气的时候。
轮到林一山,他在自动购票机上点了两下,随即朝斜后方伸手,手心向上。
许愿已经放弃了排队,站在他的侧后方。看到他手的动作,又想起方才广场上那一幕,当时的触感又回来了。
那只手停了一会,人也跟着转过来,神色不耐。眼神像在看一个失智儿童。
“身份证。”
许愿连忙翻出证件,递到他手上。
他转过身接着操作。
直到火车开起来,许愿才意识到,自己这行程莫名其妙。
她本来要坐今天的飞机回d市,行程完全被打乱了,领导灵光乍现,理由模糊地放了她几天假,现在,她坐在火车上,要去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地方,见所谓“她也认识”的朋友。
身边还坐着那个人。真是活见鬼。
昆明气候多变,刚才还阴阴的,有小雨雾一样弥漫,这会儿云层洞开,阳光描画云影,大地气象万千。
许愿靠窗坐,被窗外的云雨变幻景致吸引,火车驶离城市,楼宇渐远,喧嚣落定。
林一山低头摆弄了一阵手机,然后窸窸窣窣地把外套脱下来,用胳膊肘怼许愿:“挂上。”靠窗的墙上有个简易挂钩。
许愿无声地接过来,挂上去。这件外套不是全新,穿了几天,带着淡淡的烟味,混合着男性气息。
“你要去哪?”上午的报告会她也没得安生,里外总有事情要联系,她又穿着高跟鞋赶了火车,现在脚踝发麻、脚掌发热,靠在哪都能睡过去。
“吃饭啊。”
许愿坐直了身子,狐疑地转过来瞪着他。
林一山一副坦然的样子。“我想吃米线。”
“……”
“白溪有一家,味道特别好。”
“……”
““正好那边有个朋友,这次让他请。”
见许愿木木的,赶在她组织好语言前,凑到她耳边:“你那顿先攒着。”
他们坐的三人座位,许愿对面坐了一个姑娘,学生妹打扮,看样像是趁没课出去旅行的。为打发时间,正一边刷微博一边和人聊天。
林一山落座到现在,学生妹已经打量他好几眼。脱下外套递给许愿的时候,学生妹略有敌意地看着,又在手机上飞快打字。
如果有弹幕功能,许愿的眼前应该飘过这样的字:“卧槽,居然tm是办公室恋情!”
刚刚林一山又贴着“同事”的耳朵说话,学生妹已然完成了同步香艳配音。
许愿终于忍无可忍,脸沉下来,呼吸也变急了,从林一山的角度看,耳根也有点红。依他的了解,这女人生气了,逼近爆破值那种。
赶忙收回调笑,撸起袖子,坐正。“我睡会儿。”
见许愿不理,闭了眼又睁开:“到了叫我。”
许愿虽然累,现在睡意全无,又不知道到白溪的车程多久,怕自己再睡,真的坐过了站。只好微信上给舒意留言。
告诉舒意出差在外,又说了今天的行程。
舒意很快就回复了,问她什么时候回,她看了林一山一眼,那人合着眼,呼吸舒缓,像是真睡着了。
人睡着的时候,表情和筋骨都是放松的,林一山的左腿伸向左前方,几乎把许愿的右侧小腿罩在下面,许愿的座椅靠背比他的略高,他的头正好靠在上面。
许愿不敢端详太久,继续低头回复舒意:“明天回。”
舒意发来一段语音:“白扬那小子说你要搬家?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我商量?你要是不愿意现在说,就回来找我。”
几天来出差事多人杂,她几乎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岳海涛发现人没在家,倒是发微信询问她在哪,她简单回复了,说去云南出差了。
对方又问哪天回来,她没回复,岳海涛识相地没再问别的。
周一当天,许愿和出差的同事交换了任务,临时决定出差。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中午收拾停当,刚好白扬打来电话,说在她新单位附件,想知道有什么好吃的。换工作的事情,许愿跟舒意详细聊过,当时白扬在场,她也没避讳。
白扬说最近都常来这边,导师接了一个活,他过来对接。许愿看着白扬吃掉碗里的最后一块牛肉,提出白扬帮她在附近租间房子。单人间,不能开过的也可以。
白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