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带你回家,回到家后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屋里会有你最喜欢的麝香,屋外有满林的桃花,你再也不用受奔波劳累之苦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蓝心惊道:“沈大哥,程姑娘的病难道……”
沈诺谁也没有理会,抱着程轻衣径自从众人身侧走了出去,此时雨已停,但空气还是很清凉,屋檐下的灯笼发出晕黄的光,映着他与程轻衣的身影,恍恍然有种绝望的氛围。
他的脚踩在温润的土地上,就印下了一行脚印,深深又浅浅地凌乱着,像是此时此刻众人的心情。
“师父……”怀里的人儿忽然呢喃了一句,眉却锁得更紧。
沈诺看了她一眼,答道:“我在,我在这呢。”
程轻衣慢慢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线,迷迷糊糊地看着他说道:“师父,你不要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再也不那样做了。你原谅我吧。”
沈诺笑了笑,柔声道:“我是你的师父,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得到了这样的保证,程轻衣又昏昏地睡去。沈诺的笑容渐渐淡去,双臂将她抱得更紧,他走上马车,在关门的那一刻,许了一个承诺,“轻衣,我们回家,师父以后都不会离开你了,再也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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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阳光很明媚,照在花园里,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翻飞,所有的颜色都艳得很可爱。
程轻衣穿着一件浅粉色的纱衣坐在轻尘居门口的椅子上,湖光水色,水榭雅舍,再加上满枝的桃花,风景很是惟美。
半丈开外的方桌后,沈诺正在为她画画,两人视线脉脉交集着,不需要言语就已胜过一切。
“好了!”沈诺放下了笔,对程轻衣笑笑,然后将画好的画拿过去展在她面前,“如何?有哪里不满意,告诉我,还来得及修改。”
画上的人儿栩栩如生,细微到每一根眉毛,每一根头发都被勾勒得清清楚楚。程轻衣看着那副画,盈盈一笑道:“你画的真是我么?”
“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人?”
程轻衣纤细的手指指上了画中人的脸颊,“她的肌肤白里透红,如莹玉一般,而我却只是苍白。”阳光下,她的脸果然素白素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又指向画中人的嘴唇,“你看,她的唇不点而朱,可是我却憔悴得不成样子了。”她的唇和她的脸色一样的苍白。
“还有她的眼睛……”程轻衣还待要说,沈诺已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声道:“还要再说下去了。”
程轻衣幽幽地叹了口气,却又笑,抬眸凝视着沈诺道:“不过我以前就是那个样子的,看来师父真的记得我以前的模样呢。你知道吗?这些年以来,我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怕师父忘了我……”
“怎么会呢,你多心了。”沈诺眨眨眼睛,调侃道:“要知道,像你这样无礼、刁蛮、任性、倔强,不肯听师父话的学生非常稀有,所以我怎么也不可能忘了你啊!”
程轻衣听了却没有笑,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停留在沈诺的脸上,忽然问道:“师父,你告诉我实话,我是不是快死了?”
“胡说!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只是因为旅途疲惫,引起了旧疾发作,修养一阵子就会好起来的。”
程轻衣的目光黯淡了下去,轻声道:“我昨天梦见自己在咳血,但是醒来后,我发现自己的被子上和衣服上真的都是血……”
沈诺一颤,笑容消失了。
程轻衣轻笑,道:“你们都在瞒着我,是吗?其实我知道的,我自己的身体,我比你们都清楚……我肯定是快死了,否则师父这几天来怎么会对我百依百顺?又怎么会主动要帮我画画?”她伸手去摸沈诺的脸,但指尖刚碰触到他的肌肤就缩了回来,沈诺却握住了她的那只手,拉到了自己的脸上,很慢地摩擦着。
“师父,如果我死了,你还会不会收徒弟?”
沈诺摇了摇头。
程轻衣凄凉地笑了起来,道:“还记不记得我拜你为师那天说过的话?我说你如果再收徒弟的话,我就和你断绝师徒关系,并且今生再也不认你。我那时候真的很无礼啊,这样的要求都提的出来,可最难得的是,你居然会同意。”
沈诺笑笑,笑得和她一样的凄凉。
“因为我怕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