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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汗津津的一对男女,痴缠着躺在床上,气喘着恋恋不舍地分开,也没有意识到,窗口的一道小缝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牢牢地盯着他们。
方渐来访
与谢析云雨了一番后,赵杏儿清理一番,换上他新准备的衣服,梳好头发回了与陈石头借住的别院。陈石头依旧在屋子里忙着给爹娘写信,只是,赵杏儿依稀觉得,他神色有点怪怪的。
赵杏儿于是在陈石头身边坐下,揉了揉他脑袋,笑嘻嘻问:“你怎么了手抖得这么厉害,小小年纪就肾虚了”
陈石头白了她一眼,放下毛笔,气哼哼转过脸去。赵杏儿从未见过他这般态度,心道这小孩儿怎么忽然又生气了,凑上去,拧着陈石头的脸嬉笑着想逗他开心。却没想到,陈石头却反倒更别扭了,躲闪着怎么也不肯看赵杏儿,结果被赵杏儿硬掰过脸来盯着看。却没想到,这陈石头满脸通红,嘴一扁,哇一声哭了出来。
“杏儿姐,你你我都看见了”
赵杏儿心里“咯噔”一下。看见了看见什么了是看见她与这九王爷背着他这个“正牌”相公偷偷摸摸通奸了这陈石头还不知道她是个冲喜的冒牌娘子呢,可别闹出个什么心理阴影来
于是她连忙坐定,握住了陈石头的手,收敛了嬉笑的神色,认真地看着他,问:“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我、我”陈石头支吾了半天,实在是说不出来,半晌,气哼哼转过头去,红着脸说,“我看见你和那九王爷光着身子在床上,然后他就把那尿尿的东西一直望你身子里戳”
果然赵杏儿内心默默叹了口气,又接着问:“你觉得我和九王爷是在做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过伙房的小厮跟丫鬟干这事儿来着,我问我娘,我娘说他们是不要脸的奸夫淫妇,这是在做奸夫淫妇的勾当。”说到这里,陈石头又瘪了嘴,看着赵杏儿,委委屈屈地问,“你和九王爷也是奸夫淫妇吗”
这话可真把赵杏儿问住了。她可不就是淫妇吗,她跟这陈家老爷见第一面时候,就是在跟人通奸来着。可是,爱好行男女之事,本就是人伦纲常,她又不是真嫁给陈石头了,只是贪便宜想在他们家免费住上些日子
只是这话,不能敞开了对陈石头说。
她于是反问道:“你觉得你杏儿姐我,跟那九王爷,看着像是奸夫淫妇吗”
陈石头犹疑着,摇了摇头,说:“九王爷我不知道,杏儿姐做饭好吃,对我也很好,一点都不像什么坏人奸夫淫妇,是坏人吗”
“是,也不是。”赵杏儿搂住陈石头的肩膀,叹了口气,说,“这奸夫淫妇,说的是没成亲但是行了男女之事的人男女之事你懂吗”
陈石头摇了摇头。
“男女之事就是九王爷和我那样,光着身子滚在一起,把男人尿尿那玩意儿插进女人来癸水那地方。”
陈石头恍然大悟:“哦,男女之事和圆房是一件事”
“对,但是成了亲行男女之事的,叫做圆房,没成亲的就只能叫通奸。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石头挠挠头,思索了半天,还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因为啊,以前有那些个人规定了,只准成了亲的人圆房,不成亲的不准这么做,因为要是没成亲就生了孩子,孩子归谁养若是家里有些个财产,但孩子是这家老爷在外面跟野女人生的,或者小姐有个跟野男人生的孩子,再或者少爷不是老爷亲生的,到时候分财产怎么办给谁不给谁这事儿闹不明白准得打起来,还不如直接从根儿上掐了”
陈石头眨眨眼,有些似懂非懂:“那既然规定了不让这么做,为什么还有人要去通奸”
“因为那些人想这么做啊”赵杏儿放开了陈石头,撑着腮,有些忧伤地倚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就比如说吧,你杏儿姐我从小被师父带着行医,帮他采药制药,那些个烈性药熏得太多了身体阴气儿太重,三天不被男人肏就浑身骨头又冷又疼。你说我怎么办总不能为了肏男人就随随便便找个人成亲啊万一成亲了相公又不想碰我,你杏儿姐就活活疼死了”
“那那是不是,这规矩不合理”陈石头说出这句话,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喃喃地说,“可是人家都这么说啊,总不能大家说的都是错的”
赵杏儿一拍陈石头肩膀:“所以啊,是非不是一个黑白就能界定的,你慢慢学慢慢寻思吧搞不好哪天你会成了孔老夫子那样开天辟地的圣人呢”
受到赵杏儿鼓励,陈石头的坏心情一下子烟消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