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长子所做之事告诉她,只是含含糊糊地扯了个理由,像是生怕她再问,忙提起她的亲事,将她给羞走了,这才松口气。
夫妻二人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隔得几日,由瑞贵妃作主,忠义侯赵蕴福与英国公嫡女魏盈芷便正式订下了亲事。
魏隽航拿着这对小儿女的生辰八字,亲自到了灵云寺,将它摆到了惠明大师的眼前。
“大师,你倒是替我算一算,这对孩子是不是天定姻缘?”
惠明大师缓缓睁开了眼眸看了他一眼,而后又慢慢地阖上。
“国公爷既非诚心相问,又何苦如此。”
魏隽航冷笑:“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可大师却又为何胡言乱语,信口开河,说什么犬子与一位周姓姑娘乃是天定姻缘!”
“贫僧所言非虚,令公子与那女施主确是命中注定的天定姻缘,只是……”惠明大师话未说完,便被魏隽航打断了。
“什么叫命中注定?十五年前,曾有位‘高僧’替我批命,说我乃英年早逝之相,注定活不过三十,可如今,我却将至不惑之年。大师乃得道高僧,德高望重,深得家母敬重,何苦为了些尘世间的杂事而毁了自己修行。”
魏隽航心里对惠明大师是有几分怨的,若不是他批了那句“天定姻缘”,母亲未必会那般轻易便相信了长子胡扯的那些话。
惠明大师微眯着双眸注视着他良久,魏隽航不避不闪他的视线,两人就这般无声地对视着,惠明大师终于道:“国公爷的面相,贫僧看不清。”
“大师都有不确定之事,可见批命算卦之事甚是虚无,未必可信!”魏隽航断言。
到底对这老和尚还是心存敬意的,魏隽航略挤兑了他一通,便又添了香油钱,这才离开了。
惠明大师定定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浓眉紧皱,喃喃地道:“怪了,怪了,原本确是天定姻缘没有错,为何会……奇哉,怪哉!”
像是为了一扫早前的晦气一般,沈昕颜将这订亲仪式搞得相大盛大,让人不禁惊叹英国公这位嫡姑娘的得宠。
“夫人,平良侯夫人与周五夫人去了殿下处。”春柳走到她身边,瞅了个她得空的机会压低声音向她禀报。
沈昕颜皱眉,略思忖一会,终究放心不下,吩咐道:“你且随我去瞧瞧。”
平良侯夫人与方碧蓉前来,必是为了方氏一事。
方氏到底是个大活人,无缘无故的‘病重静养’,身为她的娘家人,平良侯府必会派人前来探个究竟,这一日是迟早之事。
只是大长公主大病初愈,沈昕颜更怕她们言谈间触怒大长公主,以致使她病情反复。
守在门外的丫头见她过来,行礼问安。
“侯夫人与周五夫人还在里头?”沈昕颜问。
“回夫人的话,还在里面呢!”
沈昕颜迟疑着要不要进去,忽地听里面传出大长公主的怒喝。
“本宫自问一向待她不薄,更为了她而让次媳沈氏受了不少委屈,可她呢?是如何回报本宫的?!你们若是觉得本宫,觉得国公府亏待了她,那好,你们便带着她滚出府去,本宫活至这般年纪,也不在乎什么颜面不颜面,便豁出去让世人看场热闹,评一评理。到底是国公府亏待了她方碧珍,还是她贪心不足,心肠歹毒!”
伸出去的脚缓缓地又收了回来,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并不适宜进去。
果然,里面又隐隐传出女子的说话声。
“你、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这些来年一心守寡,教导儿女,还要替你那次媳操劳家事,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她是你看着长大的,性情如何难道你会不清楚?她怎会做出那种事?必是有心人陷害无疑!”
紧接着又是大长公主的喝止:“谁是有心人?是本宫还是本宫的二儿媳?她性情如何本宫自然清楚,本宫只恨自己心慈手软,才会纵容得她愈发胆大妄为。”
“况且,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当本宫真的半点不知不成?本宫家事由不得你们平良侯府多嘴插手,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再不必谈什么姐妹之情!”
平良侯夫人大惊,她来可不是为了和大长公主闹翻的,得罪了大长公主对她们半点好处也没有,难不成她还真的要把长女带回侯府,从此彻底断了与国公府的关系?
便是方碧蓉也暗悔不已,没有料到长姐竟然是栽到了数年前那宗事上去。
她稳住情绪,上前朝着大长公主福了福,柔声道:“殿下息怒,母亲只是挂念姐姐才会一时口不择言,殿下也是为人之母,必能体谅这番心情,还请殿下莫要见怪才是。”
“恕本宫不能苟同你们这种陷害家人的做法,也无法体谅,更不能明明知道了却还要视而不见!”
“你们不必再多言,本宫言尽于此,送客!”
沈昕颜推门而入,便见平良侯夫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身边的方碧蓉似是想要说些话缓和一下,哪知大长公主根本不看她,一拂袖转过身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