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押至蒲团前,强迫她跪下拜堂。
一旁的孙公公是明白人,知道这事得赶紧解决,笑着扬了下拂尘,高声道:“一拜天地。”
拜天地?
沈晚冬挣扎着,她想喊,却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她的头被楚楚按着,一阵珠玉碰撞声响起,她被迫叩了头。
“二拜高堂”
高堂?唐令,他配么。
被迫磕头间,沈晚冬看见面前坐着的唐令,这个恶鬼,竟笑了下,很得意的笑,仿佛在说:小婉,待会儿叔叔要给你说好多你不知道的事……
“夫妻对拜”
呵,夫妻对拜?章谦溢倒是磕头磕的爽快,她终究还是拧不过老天爷的捉弄。不,她绝不认命,拜堂了又如何?荣明海没来救她又如何,她迟早会挣脱开唐令的控制,一定会。
“送入洞房。”
她被楚楚和孙公公左右搀扶着起来,拖着,送到了隔壁的新房。
新房倒是布置的雅致,虽是让人厌恶的红,但桌上摆了好几捧她喜欢的桃花,绣床上铺了桂圆、花生、红枣等物,皆有吉祥的寓意,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被楚楚搀扶着,扔到床上。
没一会儿,章谦溢也进来了,他看上去有些难为情,始终不敢看她一眼,静悄悄地坐在她跟前,轻咳嗽了声,好声好气地请楚楚大姐和孙公公先行出去。
也是,洞房花烛夜,有人在跟前旁观又算什么事。
谁知楚楚冷笑了声,拍拍手,立马从外头走进来两个亦穿了嫁衣的美人,奇的是,这两个女人长的一模一样,水灵灵的眸子,细白的肌肤,如墨一般的青丝挽起,鬓边插了支金凤步摇。
她二人小步行至床边,盈盈下跪,恭敬地给沈晚冬和章谦溢磕了三个头,怯生生地喊人:
“妾身阿月、阿星给公子、夫人磕头,愿公子夫人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楚楚瞧见沈晚冬脸色实在难看,得意一笑,随后看向惊愕的章谦溢,淡漠道:“这对姐妹花儿是督主送公子的礼物,以后就由她们伺候你。”
“这,这,”章谦溢大为尴尬,看向沈晚冬,谁知瞧见这大美人从脖子上将银针摸着拔下来,扑到他身上,一句话都不说,使劲儿地扎。
“小妹,别,别这样,你听我解释啊。”
章谦溢一边躲着,一边去抢沈晚冬手中的银针,又怕伤了她,动作不敢太野蛮,最后索性躺床上,任由小妹在他身上出气,这遭,算是他对不起她。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个冷幽幽的声音
“行了,别闹了。楚楚,你带着小姐先回府去。”
章谦溢一愣,督主竟然来洞房了!
他急忙拥着沈晚冬起来,谁知竟然发现,小妹此时紧紧抓住他的袖子,使劲儿给他摇头,好似在求他,不要让督主把她带走。
“督主,今儿是小人的新婚之夜啊。”
章谦溢不敢太放肆,畏畏缩缩地试图提醒唐令。
“知道。”
唐令侧过身子,并没有踏入门槛,仿佛不愿看见里面的情景。他用帕子捂住口鼻,轻咳了几声,淡漠道:
“小婉要治病,以后不在你这儿住,你也不要来看她,那两个丫头的出身能配得上你,好好过日子吧。”
“啊?”
章谦溢震惊,这他奶奶的算什么鸟事,虽然是叔叔,可未免管的太宽太霸道了吧,既然不愿意小妹跟他一起过,何苦又把人嫁进来,图什么?不对呀,怎么瞧着督主言语间酸劲儿十足!
死了死了,章谦溢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猜测唐令。
“哎!”
章谦溢叹了口气,低着头,不言不语。可胳膊却紧紧环住沈晚冬,试图用这种动作来做抵抗。
就在此时,楚楚两指夹着数枚银针,出手迅猛,扎了沈晚冬的哑穴和周身大穴,让她动弹不得。随后,从外头叫进来两个抬了软轿的侍卫,几人一起将这不能动不能说的美人扶上软轿,在出门经过督主的时候,停了下。
“小婉啊。”
唐令微笑着上去,看着轿子上那个闭眼流泪的女人,既心疼又开心,他用自己的帕子仔细地帮沈晚冬擦泪,凑近了,柔声道:“叔叔得和那些大人喝几杯酒,你先回去,让楚楚伺候着你沐浴更衣,这些日子你累了,早些睡吧。”
忽然,只听外院传来一阵惊惧的喊叫之声,而且还有马儿的嘶鸣声以及刀剑相接的刺耳声。
许是听见这嘈杂之声,原本在花厅饮酒谈笑的诸位大人都出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就在这时,外院的门被人用力从外头踹开,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他肤色微黑,可英朗非凡,身上穿着武夫细铠,手上拿着把极大的黑色铁弓,背上背着半人高的长刀和数只铁箭。
正是荣明海!
虽在夜间,可在这若许灯笼的微光下,任谁都能瞧见这男人震怒非常,身上的煞气极重。
此时,从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