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沈晚冬真的想起来杀了这丧尽天良的老色鬼,可是不能。难不保老东西会恼羞成怒,直接掐死她。
正在沈晚冬心里不住咒骂间,她感觉面上一黑,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在上方响起,口鼻喷出的热气全打在她脸上,伴随着他手上的力道加重,沈晚冬已经感觉到胸膛上的伤口已经重新裂开,并且加重。
在她忍不住痛苦出声时,老东西忽然吻住了她的口,舌头一遍遍舔着 她的唇,噬咬着……即使隔着衣裳,她都能感觉到,这中年男人底下已经有了yù_wàng。
而正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吴远山颓丧的喊声:“爹,冬冬还活着么。”
老东西听见这话,身子一顿,停下了所有动作,他慌乱地从沈晚冬身上起来,将衣襟给她合上,手迅速在床单上蹭了好几下,试图将血迹擦净。在做完这些事后,老东西轻咳嗽了声,又恢复以往刻板严肃之态,手背在身后,边大步朝外走去,边冷冷说道:
“已经死透了。”
屋内又恢复了安静,沈晚冬木然地睁开眼,她气得哭不出声。比起恶心,如今更多的是羞辱感。当初一直觉得老头子在压抑她,每日卯时就叫她去给大爷上香、擦拭牌位,而他则一本正经地坐在椅子上,拿着本《朱子语类》看。从前她总以为老头子是极度怀念长子,而现在看来,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想吧,当时她未经人事,什么都不懂。有一回她正背对着老头子抄经,忽然听见椅子在咯吱咯吱微响,她猛一回头,发现老头子弓着腰,神色稍有些慌乱,右臂不自然地垂下,拿书的左手捂住面,咳嗽了几声。
她赶忙丢下笔,过去站到他旁边,恭敬地问:老爷,您怎么了?不舒服么?
老头子别过脸不看她,呵斥:你脸上擦得又红又白作甚,俗粉气呛得我头疼,去,立马洗了去。
她好生委屈,不敢分辨,只得出去唤春杏打水来,细细地洗了。等再回到书房时,发现老头子早走了,而他方才坐过的椅子边缘,有些许黏稠的东西。她当时还当那是老头子擤下的鼻涕。如今跟吴远山同过房,再回头想想,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恶心!
沈晚冬咬着牙把自己撑起来,她胡乱将脸上的唾液抹掉,捂住被老头子又弄流血的伤口,下了床。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逃!谁知才刚站起,疼痛就几乎将她弄得晕厥掉。她强忍住,蹑手蹑脚打开门,走出去。
夜已经很深了,好像变天了,连一颗星辰都看不见。万籁俱静,偶尔能听见街上那条野狗嚎叫几声。
沈晚冬扭头,瞧见自己的那间房间的灯亮着,里面还不时传出争吵声。她扶着墙,走过去,掀开纱窗的一角往里瞧。屋内还似往常一般,桌上点着盏油灯,老头子两只手捅进袖筒里,眉头深锁,坐在梳妆台旁边的椅子上。难得啊,老色鬼脸不红心不跳,就连眼角那几道皱纹都不曾歪半点。
再看吴远山,看上去一脸的倒霉,哪里还有平日的俊美潇洒。他缩在墙角,手里拿着个黑色酒瓶,脸上除了残泪,还好似有被女人指甲挠过的痕迹,两颊泛着酗酒后的潮红,头发散乱着,衣裳有大量干掉的血迹。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吴老爷板着个脸,冷声怒喝:“怕是老子死了,也不见得你会这样哭。堂堂男人,为了个女人连腰板都直不起,不觉得丢人么!”
吴远山又闷了一大口酒,头杵在两膝间,嚎啕大哭。他本就伤心至极,听了老爹这话,恨的将手中的酒瓶猛地掷到墙上,力道太大,瓶子有只碎片直接飞了过来,割伤了他的左脸。
“冬冬没了,我的孩子也没了。那是您的孙子,您怎么就如此狠心。”
“糊涂!”
吴老爷气的一拍桌子,桌上铜匣子里的茉莉粉登时扬出不少。许是瞧见儿子真的是伤心,亦或是那个女人真的也刻在他心里了,吴老爷按捺住那份难以言明的“痛楚”,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咱们也改变不了什么。方才我过去瞧了下老大家的,身子凉了,也没气儿了,你看开些罢。”
“李明珠!”吴远山以拳砸地,碰到那些碎瓷片上,血登时流出来,他眼中恨意极浓,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行了!”吴老爷厌烦地瞪了儿子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之样:“你就算再恨李明珠,又能把她怎样?你别忘了,她也有了你的骨血,你还要手扼亲儿?”
只是这一句话,就把吴远山的恨意给浇灭一大半,他颓然地靠在墙上,闭眼,薄唇抿住,一声不吭。
“远山,事情到了这步,咱们得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吴老爷沉吟了片刻,那双眼里不再有感情,全然是老谋深算的毒辣:“李明珠杀了人,那会儿走的时候已经乱了,我安抚住她,并且让她把春杏带回家,嘱咐她一切如常,全当这事没发生过。也算是不幸中走运了,如今李家和咱们吴家再难脱干净关系了,他李家欠咱们吴家一条命!”说到后面,吴老爷声音有些拔高,他冷笑了声,眼睛微眯住,道:“李明珠的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