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便道那是一个误会,是本王首肯,准苏小姐外出游玩,那男子为她护卫,仅此而已。”
杜七垂首拜道:“属下遵命。”
“等等。”俞君泊忽道,似有几分犹豫,遥遥望着天穹,须臾才道,“传信去太子府,命他向太子献策,抓苏小姐,以诱本王涉险。”
他与太子暗斗数年,知太子养有一批死士,学的全是杀招,算是一群杀手,与其让他们一直躲在暗处,不如诱他们倾巢出动。
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英雄救美,总能令美人感动。
杜七惊愕地抬头,面色凝重。他难以置信,难道苏幼薇已重要到……让王爷不惜涉险?但王爷有大业未成,怎能以儿女私情为重?
“多带一些人,务必保护好她。”俞君泊吩咐道。
“属下,遵命。”他回道,声音沉重而迟疑。
彼时,苏幼薇端坐白马上,一手握马鞭,一手拉马绳,踏在马镫,等在城门口。
行人来去匆匆,路过时,全都向她望去,面有惊艳之色,但有城门守卫在,纵有上前攀谈之心,也不敢造次。
街道尽头,一辆马车驶来,齐铭坐在车外,在他旁侧,那车夫正在挥鞭,驱赶着马。
苏幼薇目光一亮,驱马上前,与他们汇合。
“苏小姐,”齐铭轻声道,“你是否已决意出城?”他踟蹰一瞬,便将刚才一幕如实述出,“苏小姐会否有误会?锦王若真想抓你,直来城门便可,却任你逃脱。”
苏幼薇低头沉思,才道:“我猜不准他的心思,他总是似是而非,我本有兴致去探寻,但昨日出了些变故,便只能远离他。”
说到底,俞君泊对她不错,几次维护她,也纵容她为非作歹,可惜有原主那团怨气在,她不想两人落得横死下场,只好溜之大吉。
“什么变故?”严飞仙撩开马车的门帘,笑吟吟地道,“其实,我看得出来,锦王对你……有点特别。若换了别的女子,敢在他面前闹腾,他早打发了去,岂能容她放肆?”
“如今说这些,没有意义。”苏幼薇摇头,顺着街道望去,心里隐有惆怅,“我们离京。”
不管俞君泊存何等心思,她爱惜小命,且也不想他死,在原主那团怨气未散之前,她只想离他远远的,这对她与他都好。
“那上车。”严飞仙浅笑,朝她招手。
苏幼薇踏上马车前,再度顺着街道望去,心中情绪复杂,说不出滋味,仅看一眼,便钻入车内,笑脸吟吟道:“我们直去郾城吗?”
齐铭被调去郾城,而她们随处都可去。
“无须,苏小姐想去何处都可。”齐铭轻语。违背了锦王的意志,未送还苏小姐,他怕是会有责罚,轻则罢职,郾城已不必去。
苏幼薇奇道:“莫非你不去上任?”
“苏妹妹,锦王有令在前。”严飞仙委婉回道,“他要我们寻到你后,再送还你。”
苏幼薇恍若大悟,明白了个中蹊跷,抿了抿唇,提议道:“齐铭,我与严姐姐结伴上路,你回京复命,便道我以死相迫,你只能任我离去,如此锦王应当不会怪你。”
齐铭是一番好意,愿护她们上路,她总不能害他被罢职,大好前程被毁。
“两位小姐上路,在下实在不放心。”齐铭沉默少顷,如此回道,“郡主少小在外,有一定自保能力,但苏小姐不知外面凶险。”
这虽也是一个理由,但却不是唯一。
“不行。”苏幼薇坚声拒绝,由衷劝道,“我知你好心,怕我遇险,但我不能仗着你心地好,就占你便宜。前程重要,你别犯傻。”
齐铭默然,见此,严飞仙一笑,意有所指:“你怕什么,苏妹妹福气好,有保护神,总能逢凶化吉。”
闻言,齐铭久久不语,只是紧攥着马车的绳索,怔怔发着愣,回神后才道:“苏小姐,此乃在下的决定,你不必有愧疚。”
她想远离锦王,想离开京城,这便证明,她会放弃荣华,做平民百姓。既如此,他便有机会,虽知是不自量力,但仍想一试。
“那你可不要后悔。”苏幼薇着重提醒,笑吟吟的,“我发现,你真的很不错。”她如今,的确存了一点心思,齐铭是位好儿郎,品性端正,若她想成婚,倒可考虑他。
但这念头刚起,在她的脑海里,忽闪过一个人,心不禁轻轻跃起。须臾,她长长一叹。
齐铭低着头,耳尖微红,回道:“我不会后悔。”纵然只得一场空,他也不会后悔。
车夫驱马,三人乘坐马车,从城门口离去。这个消息,很快传回锦王府。
俞君泊看着纸条,面上无表情。在他的意料里,那三人汇合,一同上路。他淡淡道:“早朝将至,备轿。”
但走出几步,他又问道:“杜七,消息可有传去太子府?”
“回王爷,准确无误。”杜七答道。他已传去消息,命那人向太子进言,去抓苏幼薇。
俞君泊颔首,启程去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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