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让他知晓此事,好前去阻止,跳入她设下的圈套。
严飞仙一怔,须臾明了,失笑道:“信不信,王爷自己拿主意,可别后悔,须知天下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沙沙风声吹过叶子,竹林里很幽静,只有棋落棋盘的声响。几人对弈,众人围聚观看。
俞君泊的棋风一向是大开大合,如同秋风扫落叶,有横推天下之势,逼得人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乔正行下了几步棋,紧锁的眉头渐松,偷偷地看了看对面权倾朝野的锦王。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只觉得俞君泊的攻击有所松懈。
甚至,锦王有一步棋……疑似下错了位置,那一步棋,本可绝杀他,但不慎将黑子落到旁边那一格,以致给了他喘息的时间。
乔正行全神贯注,趁机吃了九枚黑子,让双方的优劣势平衡了些。他只需稳住局面,按这势头发展下去,或许能赢上一两子。
但不到半刻,俞君泊惊醒,找回了水准,甚至比之前更狠,棋风一改之前,变得极其锐利,便如一柄利剑,简直势如破竹。
乔正行苦笑,输得一败涂地。他腹诽着,难不成俞君泊在猫玩耗子,故意输上几子,让他先得意少顷,再给予致命一击?
“本王乏了。”俞君泊淡淡道,起身离去。
绿草如茵,园林里杏花飘零。石筑游廊上,雕刻着繁复花纹,在其正对面,摆列着几座假山,虽不成规则,但别有一番风趣。
在假山前,搭建着一座秋千。苏幼薇握着绳索,脚丫踏在地上,来回晃荡着,衣裙肆意飘舞,娇颜俏丽,笑吟吟问道:“齐铭,你可有娶妻?”
“没有。”齐铭规矩答道,仍是着黑铠,只是有点拘谨。他的肤色白皙,虽不如俞君泊高大,但也是威猛那类,细看下,肌肉紧绷,剑眉斜飞入鬓,英姿勃勃。
许是不擅与姑娘搭话,他面红耳赤,小眼神直闪着,这番模样,活脱脱一只饱受摧残的猛犬,分明有锐利的爪,却在委屈嗷呜。
苏幼薇追问道:“那你可有心上人?”这般相处模式,让她浑身舒畅,犹如女王般,实在是每回对上俞君泊时,太让她憋气。
“没、没有。”齐铭的脸更红,飞快地向她望去,看到在她鬓边乌黑细软的发下,那只露出尖尖角的小巧耳朵,在阳光下,它闪着晶莹的光泽。他忙垂下目光,心忽的直跳。
常言道,非礼勿视。他心疑,这位苏小姐拦住他,将他带到无人处,又问他些奇怪的问题,意欲何为?
苏幼薇眼睛闪亮,笑着问道:“那你觉得我如何?先给你提个醒,我不是好姑娘,不温婉贤淑,不含羞娇憨,喜勾搭,会使坏……”
她侧坐着,靠在左边铁绳上,握着右边的铁绳,一条腿轻晃着,一条腿在地上借力,荡漾着秋千,接着道:“但我能养着你哦!”
齐铭懵了懵,霎时脸色爆红,眼神一闪一闪的,白皙的脸被红晕覆盖,低垂着头声若蚊吟:“苏小姐、要、要养、面首吗?”
“那是自然……”苏幼薇眸如星,闪着亮晶晶的光点,刚念出四个字,瞥见徐徐而来的那抹墨影,心里便一咯噔,忙闭口不言。
然而,齐铭红着脸,不知是因气愤,还是因羞赧,整个人显得很激动,唇口张合几下,瞪着眼睛,半个字也说不出。
俞君泊一步步走近,目光淡如水,面色亦很淡漠,高大的身躯如山移来,所带来的锐气与压力,如同海啸袭来,一重压过一重。
“君泊。”苏幼薇浅笑道,微扬着下巴,露出修长润白的脖颈,“你怎么来了?”
“路过。”俞君泊淡淡道,行动印证着言语,踏着秋千前的白石小路,步履不疾不徐,从两人的面前走过,身上如罩着秋霜。
随着他的临近,酒香味萦绕鼻尖。苏幼薇瞪大眼睛,惊愕莫名,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王爷……”齐铭拜道,愈见羞赧,脸色鲜红欲滴,如同煮熟的龙虾,尽量稳住心神,面色渐复正经肃然,英姿焕发,“末将告退!”
俞君泊淡淡应了声,步调不经意放慢少许。
苏幼薇撇嘴,他一来,便赶走了齐铭,又不留下陪她,正想着时,忽听他平淡的声音:“来一趟皇宫,苏小姐得了两个美人,又物色到小奶狗,倒是收获丰盛。”
她难得谦虚一回,讨好的笑道:“其实,严姐姐大美人本是你的,晓晓小美人也是你的,只有小奶狗,才是我物色到的。”
俞君泊倏然顿步。在清冷的白石小道上,他一袭黑色暗纹锦袍,以银纹镶边,目光冷漠,透过飘落的杏花,将她静静瞧着。
须臾,他向她走去,杏花翩翩飞舞,有几片落在他的发、肩上。他面色冷肃,身上犹似罩着一层轻霜,给人以高深莫测之感。
苏幼薇起身,抓着秋千绳索,向后退去,试探地问道:“你要做什么?”她退了几步,无奈松了铁锁,空无人的秋千来回晃荡。
貌似,他的状态不对劲,尤其是,那满身的酒气,透露出几分不正常。
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