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苏幼薇摇头,“也不想知道。”说罢,她垮下脸,又一咬牙,“总之,借楚玉这事,我们若能和好便罢,若是和不好……”
“你当如何?”俞晓晓问道,双眼圆溜溜的。
闻言,苏幼薇稍显犹豫,因面前两个美人全是闺阁少女,但见二人目露好奇,心一横便小声道:“那便给他下点药,强了他。天大的事,睡一觉总能和好如初。”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若一觉不行,那便睡两觉。
可她就怕,俞君泊与她圆房,与她睡,但偏偏不与她和好,白日冷冰冰,夜里情如火,若真成了那般,估计她得呕死。
严飞仙无言以对,倒是俞晓晓面红耳赤,气鼓鼓地道:“你不能有点诚意?你离开整整半年,又非一两日,你哄哄哥哥不行?”
苏幼薇脸一红,清了清嗓子,回道:“这不是最后一招嘛,先用口安慰,再用脑解决,最后用身体□□。若全不行,那我罢工。”
“你什么意思?”俞晓晓瞪眼。
苏幼薇一摊手,无奈道:“若办法用尽,他仍不肯和好,那我缠着他也无趣,索性各自放过,我还年轻,可去找下一春。”
她美滋滋地想着,说不准那时,俞君泊受到刺激,掉过头又去追求她。恍惚间,她又想到,自两人相识以来,几乎全是她在主动。
偶尔让他主动,倒也不错。
苏幼薇唇角含笑,正沉思时,便见一团白影飞来,砸在她的脸上,冷意漫卷全身。
“负心女!”俞晓晓又弯下腰,抓起一把雪,双手一搓,将其揉成一团砸来。苏幼薇身为锦王妃,竟还妄想他人,简直太过分。
苏幼薇忙搁下暖炉,也抓了把雪,和她互相攻击,振振有词:“这雪球本是打君泊的,可惜他不住,那妹代兄受过。”
俞晓晓痛呼一声,因被雪球砸到鼻尖,当即双眼含怒,斥道:“哥哥若在此地,你敢砸他?欺软怕硬,不外如是!”
苏幼薇心思一转,不肯示弱于人,立即回道:“对付他,就不止用拳头大的雪球,而是用人头大的……”
“你一向遇强则怂,还敢砸哥哥?”俞晓晓恼道。
严飞仙笑道:“你们两个,一位王妃,一位郡主,怎如此孩子气,不怕贻笑众人?”她意有所指,是指楚国公主尚在。
俞晓晓冷哼,鼻尖红彤彤,脸蛋粉扑扑,因太过激动,眼里渗出水雾,水汪汪的,模样精致甚至可爱。
苏幼薇笑吟吟,拍去手上、衣上的雪,抱起暖炉,便觉浑身一暖。
雪花簌簌落着,眺目望去,入眼一片白。呜呜风声吹着,片片雪花急旋飞舞,人站在苍茫的雪地里,不过是几个黑点。
三人聚在一边,余下人在搭帐篷、生火,也有在巡逻警戒者,各人分工明确。
楚玉早下了轿,也抱着一个暖炉,乌发里落了几片白雪,似几朵花点缀其上。寒风凛冽,自衣襟、袖口内灌入,侵肌冻骨。
嬷嬷举了伞,遮在她的头上,问道:“公主冷吗?”话落毕,她微一抖,打了个哆嗦。
“嬷嬷仔细身子。”楚玉柔柔道,口里说着,目光却不离苏幼薇,在观察她的言行举止。
刚才那一幕,她在轿子里看得分明,细细揣思后,自觉能依样画葫芦,学到几分韵味。
显然,苏幼薇不似一般名门贵女,她不明白,堂堂锦王,怎会看上这类姑娘?
在雪地里,起了三座帐篷,每个帐篷里,又生了一堆火,遮风避雪,倒也不冷。
“你们随行一些,余下的便待着。”俞晓晓吩咐道。三人搁下暖炉,依次拿弓箭。
有二十名侍卫随行,一同上山。
楚玉犹豫少顷,乖乖坐着不动。山上有猛兽,她身边人手不足,冒然上去会很危险。
咻!苏幼薇射出一箭,但因是刚学,准头、力度皆不佳,是以总是失败。
严飞仙自小习武,早用过弓箭;俞晓晓也不赖,常在郊外狩猎。两人各自射有猎物,唯独苏幼薇两手空空。
咻!俞晓晓射出一箭,命中一头狼,便又朝苏幼薇望去,眉梢一挑,其中的得意之色显而易见,鄙夷道:“你的弓都拉不圆。”
便在此时,一头狼从雪里钻出,身上沾满了碎雪,直奔三人而去。
严飞仙目光一凝,沉着地取箭拉弓,忽有一支箭从树后飞来,正中狼的头。它倒下,四肢抽动几下,便一动不动。
从树后,走出一个少年郎。他风尘仆仆,目光明亮,随着行走间,白雪簌簌而落。望向苏幼薇时,他怔了片刻,便似放松了般。
“齐铭!”苏幼薇惊喜。她记得,他去了郾城上任,命令是俞君泊所下,他怎回来了?
“苏小……”齐铭的话一顿,瞧罢她的衣着,目光暗了片刻,复又抱拳,略带腼腆地含笑道,“末将见过锦王妃,两位郡主。”
半年过去,少年越显强壮,似舒展身体的野豹,浑身都充满力量感,英俊更胜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