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舒适。
是她!俞君泊怔怔然,便如曲调戛然而止,整个人略显呆滞。此刻,他很清醒,除非他已生疾,否则不至于在清醒时出现幻觉。
她真的回来了,就在他的怀里,心里那一抹希冀,今忽然如愿,竟让他有丝不真实感。
苏幼薇吧唧两下嘴,往他肩窝处蹭了蹭,似做着美梦,唇边浮现一缕浅笑。
俞君泊伸出手,轻抚她的发丝,感受着真实的触感,目光渐暖,胸膛仿佛被温意填满,心中柔情缱绻,但不到片刻,面色倏然一冷,手指滑落,轻点她的唇瓣。
她太容易得到他,便不会珍惜他。若不是如此,昔日她怎会弃他,洒脱离去?
想毕,俞君泊微微用力,挤开她的唇瓣,便可见小排细牙。他用手搅着她的舌头,那处又温又软,令他目光一暗,幽深如夜空。
被异物入侵,苏幼薇蹙起细细眉尖,下意识吸吮一会,大约是察觉到无味,便用舌头努力推出,奈何那异物很滑溜,左躲右闪,偶尔还戏弄她几回。
她迷糊睁眼,看清面前的男子,目光顿时一亮,眉目舒展开来,便也不管不顾,紧抱住他,笑靥如花道:“君泊,我回来了。”
俞君泊不语,只淡淡地望着她,收回手指。
“我昔日离去,是因诅咒。诅咒是在你爱上我后,便会失去我,以抱憾终身。”苏幼薇停罢,瞅了瞅他,认真解释,“无论我想与不想,都会回家,区别在于时机。”
“当日,你言道提亲,我便知诅咒已至,想着尽量不伤你,才留信离去。”她细细叙述,基本没有隐瞒,“当时,我别无选择。”
俞君泊终开口,声音清冷如霜:“你既有苦衷,为何当时不与我言明?”
“那是因为,”苏幼薇话一顿,垂落下目光,心里有点惴惴。此刻的俞君泊,略显高深莫测,性子阴晴不定,令她难以招架,“我以为自己不会回来,便欲让你死心……”
俞君泊轻呵两声,似有嘲讽意味,淡淡道:“那你又为何回来?被迫么?”竟是这么一个理由,莫非他很好打发?
“是我自愿。”苏幼薇忙回道,拉住他的手,入手一片光滑似绸缎般的肌肤,眉眼弯如浅月,类似于撒娇道,“君泊……”
与她相触后,俞君泊心觉有异,直接掀开被褥。这整套床褥,仍是新婚房所备,自成婚后,主卧便一直保留着喜房布置。
他脸色一滞,因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且在胸膛上,画有一只大白兔,那兔眼正是他胸前两点,不止如此,还画有一只大象。
象尾卷着,点在他左腰处;象耳张着,占据他两处盆骨;而那象鼻,最为巧妙,乃全身点睛之笔,那便是他的二弟。
他从未料到,有朝一日,小君泊竟会与象鼻等同。
苏幼薇忙捂住眼睛,适才画画时,心中含怒,便也难想其它,如今气消,再见到他的身躯,便生有一丝羞涩,脸颊粉红。
“你画的?”俞君泊面无表情,虽是问句,但语气平缓,更像是在陈述。普天之下,敢在他身上画这些,除苏幼薇之外,别无旁人。
“是我。”苏幼薇小声道,目光自手缝里穿过去,匆匆瞥了一眼,忙又闭上,脑里却仍显现着刚才一幕,心儿便即乱跳。
“舔了。”俞君泊淡淡道。
“什么?”苏幼薇一怔,片刻后反应过来,惊恐地瞪大眼睛,“你让我舔?”
“既是你画的,便给本王舔干净。”俞君泊声音平淡,面上毫无情绪,看不出心中所思,眉尾上挑,身上又光着,便有丝冷艳味道。
若非身上气场太盛,便是个活脱脱的小可爱,让人直欲扑倒。
苏幼薇被噎了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鼓着脸颊瞪着他叫道:“你竟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且那是颜料,食用有毒!”
“近期本王浅眠,又常作画,便命人提出草药汁,再加入果汁,做成各色颜料。”俞君泊冷淡道,“它可安神,亦可食用。”
苏幼薇眨巴着眼,瞅了瞅他,又扫向他的胸膛,再往下移,可刚移一寸,便似被蝎蛰了般,忙收回目光,羞恼道:“不舔!”
她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摇了摇,犹似在撒娇:“君泊,以往你不会枉顾我的心意。”
“你也知,那是以往。对于背叛者,本王从不留情。”俞君泊回道,唇角虽微微上扬,但不显笑意,只有冷漠,似凛冽的寒风。
苏幼薇狐疑,试探道:“我可是你的王妃。”
“你在提醒本王休妻?”俞君泊反问道,目光扫来时,犹似含着碎冰渣。
“你果真恼恨我?”苏幼薇撇了撇嘴,心里虽有失落,但不肯显现在他面前,“舔便舔,谁叫我爱惜小命,何况还能一亲芳泽!”
在俞君泊的胸膛上,她画的大白兔双手合十,似在忏悔,而那微勾的唇迹,便有一丝嘲笑的意味,让她心里一抽,只觉得肝疼。
果然,作死一时爽,事后修罗场,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舔完。
俞君泊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