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他们来到校门口的一家小吃店,叫了几碟小菜,便边吃边与他们聊了起来。
原来他们是兄弟二人,从小就一个耳聋,一个眼瞎,为了给他们找一条生路,他们父母并将他们送到一个算命先生那里学艺。可是今天来到学校门口,大家都不信这个,所以也吃饭的钱都没有捞到。俩兄弟说我为人好,想给我算一算。
其实我为人又哪里好过了?从小就不知害了多少女人,能好到哪里去?我也是不信算命的那一套的,我认为一个人活在世上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坏。太好会受到老天的嫉妒,特别是后来在深圳看到好人丛飞的事故后,我更坚信这个道理!但也不能太坏,太坏会遭到天谴!所以做了坏事后必须要做一件好事来弥补!我每当做了我认为是坏事的事后,我必定会做一件好事来弥补,哪怕是丢一块钱给乞丐,这种习惯我一直维持到现在。
在他们兄弟的盛情下,我让他们帮我算了一命。他们说:我一生命运多舛,走桃花运,少年不得志,三十岁以后行好运,三十五岁以好走财运,十六岁、三十八岁、五十六岁命中犯煞星,要小心,晚年幸福。
听了他们的话,我也不以为意,但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们说的很多是有道理的。
日子在我艰难等待中慢慢度过。
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自己在一个工厂应聘,走到那个工厂时,我看见从二楼窗户探出一个女孩的头来,她要我上去面试。在这个工厂上了几个月班后,有人告诉我说我的日语还不行,没过多久我便被工厂解聘了等等。
一九九一年八月十二日,我终于等到了高考的结果,我以12分之差名落孙山未考上大学。我感到心如死灰,对前途一片茫然。甚好没过多久从广东省东莞市虎门镇大坂地工业区寄来一封信要我去面试,这是我考试后没多久用日语写去过的一封应聘信的工厂。
临去广东前,我去找任梅和邹昭惠,但都没找见,后来去了周艺华家一趟,刚好她老公不在家,便留我吃了一顿饭,饭后她拿了几百块钱要给作路费,被我拒绝了。
走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家热闹极了。一是为我多年的自学终于有公司请我而高兴,一是因为我出远门叮嘱我在路上的注意事项。二舅、三舅(小舅妈是胡国兵的三姐)及小姨三家人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什么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啦、出门在外要多靠老乡啦、钱财不能离身啦、住旅社时要注意哪些事情啦等等。
当我乘上火车经过一夜的颠簸,于第二天上午10点左右来到了广东虎门我要应聘的那家工厂的大门。这是一家日资独资企业,厂里有三个日本人,一个是工厂长、一个是技术员、一个就是我以后要工作的那个部门的部长。
我向门卫说明来意后,门卫往办公室打了个内线电话,不一会从二楼的窗户探出一个女孩的头来,她向我招了招手,意思是让我上去,我便提着行李向二楼走去。那女孩叫何碧玉,长的白白胖胖的,脸上的痣比较多,很随和,她将我带到会客室。
面试我的就是那个工厂长,他叫佐藤(u),四十多岁,人很和蔼很客气。他问了我一些简单的问题,但说到工作时,我有很多听不懂,也有很多用日语无法说出来,他叫来一个姓卓的女翻译让她给我们翻译。那个姓卓的翻译日语真是戆戆的,后来听说她在日本呆了5年,原来如此这么厉害!
这家工厂是专门生产钟表的,有三百来人,我招来主要负责一楼成型部的翻译工作。他说由于我的日语还不太好,要试用三个月,要我在试用期间“頑張ってください。”(努力的意思),学好工厂的专用术语。
佐藤虽然说话客客气气的,但我由于民族仇恨,对小鬼子还是没什么好感,他最后对我说:“ご希望は何ですか。(你希望的薪水是多少?)”
我说按工厂的规定就好,但这句话我用日语不会说,由卓小姐翻译给他听的。
佐藤说一个月600元好不好?三个月后再加。
我说没问题,心情是很喜悦的,毕竟自己日语是自学的,能得到肯定我已经很高兴了,何况还有600元一个月的工资,这相当于我在卷烟厂要干四个月呀。就这样我被录用了,安排我在成型部工作,并叫来成型部部长坂本介绍给我认识,最后对我说:“明日からご出勤してください。宜しくお願いします。(请明天开始来上班,拜托了!)”
面试结束后由何碧玉领我去宿舍,宿舍有三张上下铺床,但还没人住。何碧玉说以后这里面要住五六个人,并要我选了一张床,然后陪我去街上买一些日用品。
在食堂吃完晚饭后,我一个人躺在宿舍床上,回想从家里出发到面试,觉得就像做梦一样,而且也没有当时在家时大家说的那么复杂。正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儿,突然门“咚咚咚咚”地被敲响了,我开门一看原来是总务小姐何碧玉。
今天去街上买东西时,我发现何碧玉是个很细心的人,对我也很亲近,一点陌生的感觉都没有。我一再向她表达我对她今天帮忙的谢意,她笑笑说不要在意,这是她的工作。
何碧玉是河南信阳人,比我小三岁,才刚满十八。她说她从二楼窗口探头看我时,感觉我有点像她以前的一个老师,所以对我特别有亲切感。我也说了我以前做的一个梦,说我梦中的情形就跟今天差不多,当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