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在死一般沉寂的大牢里,即便是一声轻微的鼠叫也传得很远。一只硕大的老鼠胆子很大的来到一条满是鲜血的人腿边上,那新鲜血液的香味是老鼠们趋之若鹜,这肮脏的畜牲知道这条腿的主人对它是没有任何的威胁,它肆无忌惮的撕咬着伤口上腐烂的肉块,而这条腿的主人只能任由着它撕咬,因为如今的百里洪英连赶走一只老鼠的力量都没有,他的手筋脚筋都被人挑断,只能如同一滩烂泥一样躺在一堆潮湿发霉的的草堆上,看着这只老鼠吃着他腿上伤口上的肉,这是何等的悲哀,百里洪英,长安城第一镖局的总镖头,曾经的盖世少年,如今却连一只小小的老鼠都可以来欺负他,这情景又是如何的凄凉。
一阵小心的脚步声响起,身材修改枯瘦的典狱长何断肠,双眼如同两盏鬼火一般的轻轻飘来,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一身黑袍的唐初夏,来到关押着百里洪英的牢房前,何断肠转过身去,一双眼睛淫邪的看着面前这名美貌如花的女子,用一种如同钝刀割木般难听的嗓音说道:“虽然有胡老爷家的公子做保,那块玉也算是值几两银子,但还没值钱到让我赔上性命,我只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以后,你若是不离开,这辈子你也就别想离开这里了……”淫笑道:“就我而言,我倒是希望姑娘留在这里的好……”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面前的这名温婉的少女忽然释放出一股逼人的杀气,这股杀气之烈,竟然让这成天嗜血的大牢总管都不由的害怕起来,一股对死亡的恐惧从何断肠的内心深处无端的升起,直冲天灵,竟然把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快点开门。”唐初夏一改平日的温婉平静,严厉的说道:“半个时辰后我一定离开。”
何断肠不敢再说什么,打开牢门将唐初夏给放了进去,再关上牢门,守在外面,关百里洪英的这间牢房是大牢里最严密的一键牢房,是由生铁浇铸而成,这牢房的墙边有一尺之厚,铁门一但关上,里面就算是吵翻了天,外面也无一点响动。
“洪英哥……百里公子……”一进牢房,惨淡月光下百里洪英的惨状令唐初夏心痛的说不出话来,昔日那俊朗挺拔、英气逼人的少年竟然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那原本炯炯有神的虎目变成了死鱼一般的灰白,这怎么能不令唐初夏心痛。
但多年的修炼心境此时发挥出了作用,唐初夏并没有沉浸这悲痛中,在百里洪英身边半跪了下来,伸出了双手,在他满是血污的身上游走了一遍,她立刻察觉到百里洪英的手脚已废,即便是日后能将他救出,治好,恐怕这男子再也无法恢复以往的功力,甚至都比不上一名寻常的壮汉,但侥幸的是百里洪英的脉象跳动的还算是有些力量,一时之间是无性命之忧的,即便直这样唐初夏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哭道:“他们怎么把你给折磨成这样呀!”
百里洪英眼珠缓缓的转动,看着眼前这名清秀美貌的少女,却是一点也没有印象,唐初夏从怀中取出那块发了黄的手帕,展了开来,让那些梅花般的血迹清楚的展现在百里洪英眼前,问道:“百里公子可曾记得这方帕子?”
百里洪英茫然的摇摇头,他是真的记不起这方手帕与眼前这名少女了,他少年时行侠仗义,救助过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再加上事隔多年,他与唐初夏见面时,唐初夏还是一名小女孩,如今却是一名楚楚动人的少女,他如何能记起这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女?
百里洪英忽然张开了干裂的嘴唇,吐出半截舌头,那舌头显然是被利刃给斩掉了半截,如今的百里洪英也成了有口不能言的哑巴,唐初夏几乎都要哭出声来,粉拳紧握,指甲深深的扎进手掌的肉中,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下来,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的心情,呜咽的说道:“百里公子对初夏有救命之恩,初夏惊闻公子受了冤屈,特来相助,还请公子设法将劫镖时的情形告知,初夏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将失银找回,还公子一个清白。”
百里洪英微微的低下头,看着唐初夏流血的手,心道:“初夏?我与这姑娘是认识的吗?镖局出了这种事情,其他的人躲还来不及,这姑娘却在深更半夜只身一人来到大牢,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只是这姑娘有何本事能帮我?”心中所想,那眼神中自然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唐初夏聪慧过人,连忙说道:“公子请放心,初夏在唐门陕西分家中三代弟子中也算是有些本事的……与万宝山庄也是有着不错的交情,公子若是信得过我,初夏自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唐初夏是不愿意提到万宝山庄的,但为了令百里洪英相信她是有能力救他的,也只能以万宝山庄来增加自己的筹码了。
“我到底为这姑娘做了些什么事情?她要如此帮我?唐门加上万宝山庄到还真是有些可能的。”原本百里洪英已是万念俱灰,一心求死,但唐初夏的到来却让他如死灰般的心看到了一点生还的希望,毕竟是没有人真的想死的,尤其是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的,于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微微的一点头,已经令唐初夏欣喜若狂了,她擦干净了眼泪,说道:“初夏掌握了一种天竺秘术,可以令百里公子用肺部简单的说上话,只是这种秘术极耗费内力,就公子目前的体力来看至多说上一句话,要见公子一面实属不易,还望公子思考清楚,将事情的关键在这一句话中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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