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踢踢踏踏的跑过,一直跑到楼上的隔离室才被拦在外面,关印海背着手,旁边是几个高层研究员,他们穿着白大褂,隔着玻璃门审视着外面,表情严肃,眼神犀利。
这样的场景很奇怪,几个大人带一群小孩在外面一个一个的接受检查,表情各异,唯独缺少紧张,而里面掌握着绝对控制权的人,却如临大敌,仿佛有一点不对,就绝不开门让他们进来。
“我怎么记得他们其实压根不知道娃娃们的攻击力?”艾方成忽有所感,小声问单桐。
“菜刀水果刀西瓜刀……你从来没用过你知不知道它们是危险品?”
“……传说中的杀气?”
“齐祭伤着,阿狗闷骚,倒还好……多了就掩不住了。”单桐被抽了罐血,站在一边状似望着窗外,“如果不是齐祭罩着,搁你你也不舒服。”
就连关东岳走这一路都能觉出不对,他本身不需要检查,但是依然被抽了一管血等着,最后实在忍不住,他挪到齐祭身边:“那个……关雎?”
齐祭没动。
“……齐祭?”
齐祭这才有反应,她斜了他一眼。
“这些……人,是你……朋友?”
“……”
竖起耳朵等齐祭回答的人表情各异。
在齐祭有生之年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些小伙伴,跟她亲近的都成了阿狗,根据她有限的知识,大概还有几个人能有幸被冠名为阿猫,阿鸟和阿鱼,然后就再也不没有其他形容了。
等不到回答的关东岳感觉颇为奇怪,他直觉的知道齐祭不是什么刻薄不给脸的人,所以猜出她大概是答不出,也可能或许压根不认识,便不再问,许久相处下来,他也已经get了“与齐祭相处”这个技能,至于阿狗,他根本不需要相处。
十五分钟后,检验结果出来,自然是没什么问题,隔离室是一整个区域,但也容不下太多人,小孩子们全进去了,韩宇身后几个来自北干的士兵就塞不进去了,韩宇自己一人进了隔离区,看架势仿佛是羊入虎口,但他毫无所觉,只是盯着关印海:“首长,我是2177492的士兵韩宇,向您报告!”
通讯尚未接通,关印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回了礼:“你驻扎北干区?”
“是的首长!”
“有什么要报告的。”
“第一,北干区与南秀区之间的通道塌陷,预定前往北干的群众无人到达!”
饶是早有预料,关印海还是捏紧了拳头,半响才点点头:“然后?”
“第二,那几个小孩中有我们正在缉捕的人,他们谋杀了医疗区研究员三名,在被追捕过程中杀了我们十七人,共计二十条人命……”韩宇顿了一顿,愈加坚决的高声道,“请首长决断!”
关印海不做声,他回头看了一眼齐祭,颇有点头疼,他点点头:“哪三个。”
从一群泥猴中辨认出特定的三个还颇费一番功夫,韩宇终于确定了三个人,那三个小孩也没否认,从那群小孩的表情看,就算韩宇点错了也没关系反正大家都一样。
这种集体散发着死猪不怕开水烫气息的情况让人极其牙痒,反正韩宇点完后本来快意恩仇的心情也变得没底起来。
关印海不是法官,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当面告状的事儿,就好像小学生打架直接越过班主任冲进校长办公室哭鼻子,校长也会哭笑不得。
他当然不是哭笑不得,但他此时真没心情处理这件事,却也不好当面就让他们一边凉快去。
而他不作出个反应,其他事情也没法说,场面就这么冷下来了。
正僵持间,治疗室里突然慌乱起来,本来站在外面的几个白大褂连忙冲进去,齐祭好歹还知道进入治疗室需要穿治疗服和消毒,她一把拦住几个想跟进去的孩子,小孩子们便排成一排巴在玻璃外看着里面。
十七不行了。
这个孩子全身都已经被脓水裹住,每一次喘息和呻吟间都有脓水从鼻孔和口腔中冒出来,这完全就是不能活的节奏。
可他还是挣扎着,颤抖,吐着脓水喘息,嘴唇一张一合,每一次呼吸都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粘稠发黄的脓水不断往外冒,很快就夹带了血丝和奇怪的粘稠物。
关印海也走了进去。
“什么情况?”
“不行了。”医疗组长摇头,“内脏已经全部烂掉了,这个病毒太凶,比外面的还凶。”
“我女儿的血清呢?”
“还不知道有没有用,这个病症前期都这样,等后期就突然爆发,前期病症的持续时间依照个人体质的不同各有长短……天知道血清有没有起作用。”医疗组长说了一堆,最后总结,“反正实验反应是没显示有作用。”
……所以其实就是没有作用吧。
“怎么可能没有作用?”
“我们也奇怪,怎么可能没有作用。”
十七还在奋力挣扎,他的样子几乎是一个死人了,早就不成人形,可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