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轻,房间里充斥着苦涩的药味,面颊苍白寻不到半分血色,但今日一看,她倒是康健了不少,双目明亮有神,气色也红润了许多。
“晚晴见过郡主、见过王妃。”娇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昭禾根本不愿理会她,挽着胡婉琰的手走上石阶。
自打明仁帝下了赐婚的圣旨后,再也没有人胆敢如此轻视自己,感受到郡主轻慢的态度,胡晚晴气的脸色发青,面容也扭曲起来。
见状,瑞王妃抿唇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先前那断骨花与死去的齐贵妃脱不了干系,险些害了她的性命,就算她不愿与人计较,也不可能对这种杀身害命的大仇视而不见。胡晚晴马上要嫁入齐王府,她们注定站在对立的阵营中,又何必费心费力地做表面功夫?
死死盯着一行人的背影,胡晚晴死死咬住下唇,双眼几欲喷出火光。曲姨娘低声安抚,“莫要冲动,且让胡婉琰再得意一会儿,今日佛诞,不止会毁了她的婚事,也会毁掉她的名声,为了不牵连我的晚晴,便只能让她下半辈子常伴青灯古佛了。”
听到母亲的话,女人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唇角勾起一丝甜蜜的笑容。
也是,她根本没必要和弃子计较。成郡王虽并非陛下亲子,但深得太后看重,这样的男人肯定不会迎娶一个名声有瑕的王妃,到时候从枝头狠狠摔下来,胡婉琰也就能分的清高低贵贱,不敢再摆嫡女的谱儿了。
普济寺在佛诞日举办斋会,届时殿前有一只青铜大鼎,用来熬煮青豆,称为结缘。这些高门大户的夫人来到寺庙中,有的吃斋,有的尝缘豆,倒是吸引了不少的香客。
好不容易走到殿前,大多数人都去了斋会,周清她们不爱凑热闹,索性就坐在树荫下的石桌旁。有个和尚端着托盘走到近前,低着头道,“请几位女施主结缘。”
僧人将粗瓷碗放在几人面前,他一靠近,周清就嗅到了一股香气,味道虽然有些浅淡,却透着一股铃兰的味道。铃兰乃是番邦进贡过来的香料,十分稀少,她只在曲姨娘身上闻到过。
等僧人转身离开,周清按住胡婉琰的手,轻声说,“方才那和尚与曲姨娘接触过,他送来的缘豆,怕是不能入口了。”
闻得此言,曲夫人面色大变,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对母女竟如此无耻,已经借着侯府攀附上了齐王,竟还要对她女儿下手,到底有没有良心?
“多谢夫人提醒。”
胡婉琰眼底尽是感激,她虽然不清楚缘豆里究竟放了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东西,她做梦都想离开威远侯府,嫁人是再好不过的机会,怎么能让曲姨娘母女毁了?
定了定神,她拿着瓷勺轻轻搅动汤水,作势往口中送,实际却吐在了锦帕上。
“只有千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总得看看她究竟设下怎样的局,才好应对。”胡婉琰低垂着眼,淡淡说道。
昭禾忍不住附和,“我觉得婉琰言之有理,咱们身边还跟着几名暗卫,这会也能派上用场了。”
过了半晌,胡婉琰以手抚额,半闭着眼歪倒在曲夫人身上,有两个小沙弥走上前,提议道,“夫人,寺中有厢房可供小姐歇息。”
曲夫人佯作欣喜,点了点头,“那就先将我儿送过去,免得吹了风着凉。”
昭禾使了个眼色,便有两名暗卫跟上了,他们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五官也不算出挑,自然不会被旁人辨认出来。
原本周清打算晌午就从普济寺回去,但闹出这种事情,她也走不了了,只能耐着性子在石凳上坐着,将瑞王妃随身带着的蜜饯吃了大半儿,到了后来也不觉得酸了。
厢房都是给客人居住的地方,按理而言,香客们不会往那个方向走,也不知胡晚晴究竟会使出怎样的手段,将人给引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一道烟花冲上天,虽然白日里看不清颜色,但周遭却有一股香气弥散开来。
周清挑了挑眉,没想到胡晚晴竟如此大手笔,将檀香放在烟花爆竹中,在高温炙烤下,香气会越发浓郁。
佛诞日来的都是香客,对于佛香自是万分欣喜,当下便有百姓往西北走去,那里正是厢房所在的位置。
周清等人站起身,等走到厢房后,就看到一个赤身luǒ_tǐ的男人从房中跑了出来,身上还带着各种抓痕,可想而知方才的场景究竟有多香艳。
在普济寺做出这等腌臜不堪的事情,香客不由大惊,有几个身形高壮的武僧将那人按在地上,以麻绳绑缚住,还有人想要将厢房的木门给踹开,把那渎佛的淫.妇揪出来,好生惩戒。
那男子被武僧按在地上,不住挣扎着。
曲姨娘走上前,娇美面庞上满是惊色,哑声开口,“这、这不是五堂兄吗?”
曲家人丁兴旺,主枝过的是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旁支却穷困潦倒,有时连一顿饱饭也吃不起,像这种人来到斋会蹭些粥饭也不算奇怪,但他与这美貌妇人相识,也不知究竟是何身份。
“曲湖,你怎么在此处,厢房中究竟是谁?”曲姨娘眼神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