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来头,略感困顿和棘手,他原本就搞不清真相,正犹豫时,姜锦年搭了一腔:“那个人叫我抿一张唇印给他,还说是在开玩笑。”
夏知秋道:“这没什么,关键是后来……”
傅承林抓起餐巾纸,递到夏知秋跟前:“抿个唇印给我。”
夏知秋嗤笑:“傅总?”
“这没什么,”傅承林借用他的评价,又说,“夏经理,这点儿面子都不卖?”
夏知秋纹丝未动。
傅承林将纸揉成一团,问他:“窝囊,愤怒,觉得我在羞辱你?吱个声,别沉默。”
夏知秋理亏,斟酌道:“我刚才的说法,欠妥了。”
而傅承林扫眼看过在场众人。过了好半晌,他解开西服扣子,拎着一瓶白酒,道:“我投资了这家ktv,每一间包厢都有监控,防止客人们嗑药、玩过头、自带酒水……”
他指了指天花板角落:“摄像头在那儿,我找朋友调个监控。”略一低头,视线迫紧了老花:“假如姜锦年冤枉了你,我替她支付经济赔偿,写一篇道歉声明,挂公司内网上……反过来,你要是真做了什么,我会报警,再和你打官司,xìng_sāo_rǎo在国内很难立案,不过我有功夫和你磨。”
他一边讲话,一边开启了酒瓶。
老花起先还不信他多牛逼,只当他在吓唬人。但他细想夏知秋的态度,夏知秋的那声“傅总”,他又隐隐生出几分不妙的预感。
高东山察觉老花的脸色不对,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他试着介绍道:“这位傅先生,是静北资产的执行总监……跟我们公司有合作的。”
老花舌头打了结,道:“你反应过激了吧,傅先生?”
傅承林笑笑,瞥他一眼:“我老婆被人占便宜,还被人欺负哭了,你说我忍不忍得下这口气?没反应就是龟孙子。”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ktv包厢里,出现了一个解围的男经理。
傅承林支起一根烟,那位经理弯身靠近,为他点火。
烟雾缭绕时,傅承林问他:“监控能看清吗?”
“能,”经理端来一个玻璃盒子,捧在傅承林的手底下,接着烟灰,又很自然地放了回去,答道,“好像是摸了腰,停留好几秒,来来回回……掐了一把。我们老板说,能不能不报警?做生意的,就怕招惹上警.察。”
傅承林却道:“不可能不报警,我从不受窝囊气。”
经理似也着急。他只瞟了一下,就从人群中辨认出老花,忙道:“你还愣啥,赶紧给人道歉!吃完人姑娘的豆腐,还装作没事呢?”
高东山恍然大悟:“我靠,你真骚扰了姜锦年。”
他退后一步,与老花隔开距离。
夏知秋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看破而不说破,他已不想再卷入漩涡,推波助澜道:“有些人,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
老花已是恼羞成怒:“我那能叫骚扰么?不就是稍微撞到了?”
姜锦年拍一下桌子:“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讲的。你说,你根本就没有碰我,是我被害妄想症发作,27岁的老妹子碰瓷你!”
傅承林掐灭了烟头。
灰尘落在西装裤上,那位经理颔首,俯身对他耳语,傅承林也低声回答了几句。但他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姜锦年身上。
姜锦年徐徐迫近,气焰万丈:“你为什么改口了?你一开始多有理,骂我骂得多起劲,瘫在沙发上装可怜,装成值得同情的色.狼,你怎么不坚持最初的解释?你根本不是摸了我,你是揉了我的腰,死不承认倒打一耙,要不是伤人犯法,我真该一刀剁了你的手!”
这一回,再没有男同事帮他了。
他心知:傅承林那句——“我老婆被人占便宜”,引发了男人们的感同身受。
男人不怕辛勤劳苦,最怕头上带点儿绿。
老花急怒攻心,道:“我说声对不起行了吧?”
他嘟囔:“大家都是文明人,讲道理,同事矛盾闹大了,你收不了场。”
姜锦年总算明白:以他的意思,无论他有没有xìng_sāo_rǎo,真理都站在他这一方。她不闹当然最好,如果她闹了,那就是她不懂事,不知进退,不分轻重,不会在办公室里做人。
为什么呢?
为什么人的脸皮这么厚呢?
他没有愧疚、悲伤与羞耻感,只有面临麻烦之前,低等动物般的自保手段。
姜锦年想起小时候的生活——街坊邻居里不乏一些擅长骂街的泼妇,而老花呢,并不比她们高明多少,高学历洗脱不了一个人的低级趣味。
姜锦年沉思着,不言不语。
傅承林发话:“你恶意骚扰一个女孩子,欺凌她,泼她脏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他将一瓶白酒推到了老花的面前:“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一口气喝了这瓶酒,要么写一篇职场xìng_sāo_rǎo报告,带头反省,公开发表。我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