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人抓到了,简白把他们打了一顿。”林城想起刚才的画面,笑了一声,“还给你留了一个。”
“我晚点过来。”
“行吧,你记得带苏辛言过来做一下笔录,王处给我们行了方便,我们该走的流程也别给人家省了。”
“好。”
挂了电话,顾衍川拉着苏辛言往外走。
两人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苏辛言打破了僵局。
她叫他的名字,“顾衍川。”
顾衍川一惊一乍的,“怎么了,是耳朵不舒服了吗?”
苏辛言停了一会,盯着他眼睛看,“没有。”她伸手抚平他拧着的眉头,指腹微热,贴着他的皮肤,“我没事的。”
“我的耳朵,哪怕没有这次意外,有一天也会完全听不见的,你不用这样的。”苏辛言伸手抱住他,“听不听得见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你会不会嫌弃我是个残疾啊?”
闻言,顾衍川身体一震,扯开她胳膊,扶着她脸让她看着自己,“不会的,我怎么会嫌弃你。”
“那这样就没事了啊,就算我听不见了,我还有你啊。”
我还有你啊。
女孩弯着眉眼,面容娇俏,哪怕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还会怕他自责,笑着安慰他,告诉他,我还有你啊。
顾衍川喉间哽咽,眼眶有些泛酸,他别开眼不让她看见。
苏辛言心口像是被一只手拉扯了一下,她垫着脚在他唇上亲了亲,“我爱你。”
顾衍川压着她脑袋,更深的吻了下去,舌尖滑过她牙膛的每一寸,拖着她柔软的小舌,纠缠翻转。
手臂用力的箍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一般。
……
顾衍川带着苏辛言到警局已经是快凌晨两点钟了。
雾色浓重,寒风裹着雪花落了下来。
“下雪了啊。”苏辛言站在车前,摘了手套用手去接,雪花小,挨着手就化了。
林城和简白坐在车里,瞥见他们过来,从车里走了下去。
“走吧。”
“好。”
进去后,简白和苏辛言被女警带去做笔录,林城则带着顾衍川去了之前的办公室。
“简白已经打了其中两个,你等会进去下手轻点,给打狠了,不好交代。”
“知道了。”顾衍川推门走了进去,林城没想看那场面,伸手把门带上,站在门口看坐在大厅做笔录的简白。
办公室里的没开灯,顾衍川进去靠着墙边摸索着按下开关。
“咔哒——”一声,房间里亮了起来。
蹲在角落里的三人眼神惊恐的看向来人。
顾衍川先是脱了外套丢在沙发上,又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然后解了袖口,袖子卷到手肘上的位置。
没走一步,都是带着极大的戾气。
没一会,站在门外的林城听着房间里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叹了口气,屈指叩门,“差不多行了。”
“知道了。”
话落,又是一阵嚎。
他出来已经是十多分钟后的事情了。
林城推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三个人都蜷缩着躺在地上,脸上倒是没什么明显的伤口,至于别的看不见的地方,就说不准了,他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打人的位置还是挑的那么准。”
挑身上不见血的地方打,这可比对着你脸就抡狠多了。
“她们笔录做完了吗?”顾衍川将手背上被刮破的伤口用水洗了洗,穿上外套,“时间不早了。”
言下之意很清楚,他要带人走了。
“人家警察总要问清楚事情的吧,人也抓了,气也出了。”林城手在头发上拨了拨,“你总得给人家行一点方便啊。”
“人民警/察为人民,我们作为人民也不能难为人家工作啊。”
“知道了。”顾衍川走到吸烟区,“带烟了吗?”
林城从口袋里摸了烟盒出来,颠了两根出来,递给他一支,“苏小妹的耳朵那医生怎么说的啊?”
顾衍川烟咬在嘴间,略微低头,手掬着打火机的焰火,凑了过去,点着吸了一口吐了些烟雾出来,“听不见了。”
林城眼皮一跳,夹在手里烟一抖,落下一小截烟灰,“这么严重?”
他点点头,没说话,站在那里抽完一根烟,拉开窗户吹散一身烟味后,朝大厅走去。
……
苏辛言和简白做完笔录出来,女警送她们两出来,“如果后续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再给您打电话,抱歉,今晚耽误你们这么多时间。”
“没事的。”简白看着苏辛言一眼,先开口说了话,“那我们先走了。”
“好的。”
简白扶着她坐在大厅的椅子上。
“你胳膊没事吧?”苏辛言手在石膏上摸了摸,“疼不疼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