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眼,话里全是未尽之意。
才说完,就被旁边的人不客气的扇了后脑勺。“干什么,当这是烟花地呢?在小仙子跟前,注意点!没点分寸,不像话!”
杏娘娉娉袅袅的冲着施小小略略福礼,轻声细语的道。“见过小仙子。”将三两银子与签子一道双手奉上。“小女子今日想问,腹中胎儿是否可以来到这人世间?日后他爹可愿认他?”说话时,她青葱般的纤纤玉手,缓缓执放于下腹。
“杏娘说什么?有哪个听清了?我怎么听不清楚。”
“没听清,只隐约听见了几个字,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这声音也太小了点,你们瞎嚷嚷什么,都安静点,看看到底问的是什么卦。”
施小小有点为难,沉默了会,她问。“你自己呢?想留还是不想留?”
“我自是愿意留下他,可我一个弱女子,若他亲生父亲不认,要如何存活于世?”
“他父亲是靠不住的。”施小的直接。
杏娘显然早有心理准备,听闻此话,只垂眼落泪,倒也没太多别的情绪。过了会,她抬起头,细细地道。“小仙子刚才的意思,可是想让我留下这个孩子?”
“留或不留,端看你自己。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男人靠不住,不仅仅是孩子的父亲,别的男人也同样靠不住,老话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不如靠自己,才是最最踏实心安。”施小小本来不想说的这么明白,可她看到了杏娘的未来,这个姑娘,一生坎坷活得艰难,却有颗柔软的心肠,身怀功德,实在是不忍心。
遇见即是缘份,兴许是天意,给她一线生机,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她自己了。
“我明白了,谢谢小仙子。”杏娘起身,恭敬的福了个礼。
“小仙子跟杏娘到底说了什么?好像有什么大事。”
“这一卦算得时间有点长,都说了什么?你们有谁听见了?”
“谁听见?刚刚有谁听见没?”
一番话下来,都在问有谁听见杏娘和小仙子的谈话没,却是没有人听见,都在问,特别好奇,到底说了什么。
这是杏娘!百花院里的姑娘,不算头牌,也是很有名声的。
长长的排队,一个接一个的人走过,长龙般的队伍慢慢缩短,人越少,后面的人心里越紧张。还剩一支签,还剩一支签,兴许就是自己了呢!
随着人数越变越少,众人的目光纷纷放到了队伍中。
十个,九个,八个,七个,六个,五个,四个……天呐,只剩下三个人,三个人!
气氛一下就紧张了起来,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的盯着队伍,会是谁?会是谁抽中幸运的签子。
两个……没中,只剩下最后一支签。
最后是位白胡子老者,有点儿眼熟,是第一天第一个出钱算卦的老者,他伸手,拿出签筒中的签子。
今日的第三卦,是他。
“小姑娘,今时不同往日啊。”老者乐呵呵的笑,把钱和签子放到摊位上。“小姑娘天气算得如此准确,老朽今日想算算,腊月二十六当天天气如何?”
施小小抿唇微笑。“不知老人家要算哪个地方的天气?”
“西北如何?”
“不妥。”施小小直言,顿了顿又说。“年后会有好天气。”
老者问她。“年前没有?”眉眼郑重。
“没有。”施小小答得笃定。
老者失神了会,笑了笑。“谢谢小姑娘。”
“这回听是听清楚了,但我怎么没听懂?有谁听懂了吗?这算的是什么卦?天气?西北的天气?咋古里古怪的,哪位仁兄解惑一二。”
“西北,西北离咱们这远着呢,好端端的问西北干什么。”
“打仗啊,你们不知道,西北边境正乱的很,哟,那老头身份不简单呐。”
这话题有点儿超纲,说话的人,声音渐渐压低。这是个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侃侃而谈的话题。
甭管众人说什么,施小小都没什么兴趣,今个儿的三卦已完,她麻溜儿的收摊准备回家。
“小姑娘,小姑娘,求您救救我儿媳的命呐。”一位老妇拼命往人群里挤,边挤边大声说话,声音哽咽透着浓浓的绝望。“小姑娘,还记得我嘛,我前几天来算卦,问我儿媳怀的是不是男娃,我听了你的话,回家后,没有再到处捣鼓,想着顺其自然,结果,我儿媳起床时,没当心脚下给摔着了。大夫说没得救,让家里早做准备,小姑娘,你帮我算算,我儿媳有没有救,怎么才能保住性命,求求您了,小姑娘。”说着,她就往雪地里跪。“我给您磕头,下辈子做牛做马伺候您,求求您救救我那可怜的儿媳。”
“你来迟了,今个三卦已经算完了。”
“哎哟,真可怜。不过这事,找小仙子有什么用,赶紧的,找大夫去,多找几个。”
“小仙子又不是大夫,搁这有什么用,唉,愚妇!”
该来的还是来了。施小小早就料到会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