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两股激流的交锋,也好似是两道飓风的汇合!
没有声势浩大的暴鸣,也没有震天动地的巨响。
相交,汇合!
相消,虚无!
在气劲将要打中刽子手的时候,刽子手两目睁开,仿佛有神光从中闪现!
鬼头刀舞起,直迎那来的气势汹汹的气劲!
与此同时,夜央身前的气盾也承受不住刽子手愈发猛烈的攻击。
气盾如同破碎的琉璃,应声而碎!
毕竟······他的修为太弱!
肆虐的气劲漫天流动,一道道的刻痕出现在石砌的斗战台上!
······
来的如同飓风般猛烈,去时如同汛潮般寂静!
台下早已没有了半分议论,早先时觉得台上的两人不算什么,可是此时他们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差距如同那······天与地!
寂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没有议论,没有动作,甚至没有了······风!
一阵压抑不住的粗重呼吸声渐渐在斗战台上响起,越来越响!
那呼吸声属于两个人,交相呼应,如同两个正在死命相搏的······野兽!
几乎是同一时刻,刽子手和夜央同时半跪在斗战台上。
夜央以剑拄地,剑尖深入地下三寸!
刽子手以刀拂地,刀刃触及之处是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缝!
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在台下的众人看来,台上的两人应该是两头人形蛮兽。
披散着长发,好似是疯狂到了骨子里,刽子手就在众目睽睽下大声笑了起来。
“咳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那笑声断断续续,颇含着英雄末路的苍凉!
一口一口的血沫吐出,伴随着的是一句听不出喜怒的话“还是······遇上······了······对手······”
刽子手倒下!
夜央此时也并不好受,魂力的过度使用使得自已的脑海中一阵阵的刺痛,接下来的是若隐若现的眩晕感袭来,他两眼一昏,也晕了过去。
台下的邋遢老者双眼一眯,第一时间冲上了斗战台,而斗战台上对修为的压制一点儿都没有在他身上展现出来,所以,那老者只是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月裳堪堪停在了斗战台上,刚才她几乎是和那个老者一同冲上去的,只不过慢了一点儿而已。
望着台下瞪大了双眼的众人,和已经不见踪迹的周围,月裳皱起了好看的眼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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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开阖,一丝光线透过了眼帘。
夜央慢慢的睁开了眼,略微显得有些刺目的光让他有点儿不舒服。周围的环境全部进入了他的眼中。
这是一间小小的石室,石头是血红色的。
石室的顶上开着一个个不大的口子,阳光正是从那口子射了进来。
千束亦或者是万束的光线射入,使得冰冷的石头在阳光下泛出了妖异的色彩。
眼前是一个头发半花的老者,皮肤好像没有并没有与年纪挂上钩,麦黄色的肤色,眼中闪过的神采处处显示这老者并不简单。
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夜央才认出这老者正是那些天一直趴在斗战台边的人,虽然此时他的头发仍然乱蓬蓬的,但是眼中早已不复当时的浑浊。
此时那老者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夜央,他眯着眼睛,脸上带着笑意,好像是一个能令人不自主亲近的长者。
“你醒了!”语气温和,却不带一点儿波动,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夜央没有说话,只是眼中带着警惕,任谁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见到这么一个陌生的人也会如此。
无声,无言,明媚的阳光照在那张泛着黝黑光泽的鬼脸面具上,眼眶里埋着坚毅。
老者的笑意越发浓重了。
“何事?”沙哑的嗓音吓了夜央自己一跳,他开始猜测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
“有人可是让我们保护你呢!”有一种调侃的意味充斥在老者的话中。
夜央眨了眨眼,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尤记得那天那个瞎眼老头在血衣僧面前诚惶诚恐的样子。
在不渡寺中他碰上了一群奇怪的人,不管是他那个和他仅仅相处了几个月的师父,还是那个面容冷峻的血衣僧,亦或者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苦心师太,再就是那个废话成灾的青鸟。
小小的一间寺有着太多太多的谜了。
此时想起血衣僧,夜央的心中也有淡淡的暖意在流淌,虽然相处的日子不多,可是血衣僧毕竟也算是他的半个师父了。
瞧着夜央泛起异彩的两个眸子,老头淡淡一笑:“看来你应该猜出是谁了!”
“他人呢?”轻轻的话语,不见悲喜。
“他已经走了,当时他的身边还跟了一个小姑娘!”
夜央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无疑,听到姐姐的消息,他是该高兴的,可是姐姐在血衣僧身边意味着她应该要离开黄泉路了。他和她在黄泉路再无交集。
掩饰住心中的失落,他把目光投向了那个老者。他知道那老者是不会无缘无故把他带到这里的。
老者并没有看着夜央,他的眼睛盯着头顶的光线,目光深邃而长远,好像透过了万古。一股来自岁月的悲情在这密室中渐渐扩散,扩散!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