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迎新阁,我感觉到不对,按理来说现在已经熄灯了,怎么还一片灯火通明。
一打开门,就看见秋月四处翻找着东西,我问道:“怎么了吗?”
秋月一脸气恼地说:“媚烟姐,我的金镯子被人偷了!”
我皱眉,走前去问道:“什么时候发现镯子不见的?”
“就刚刚,熄灯之前我习惯检查一遍自己的首饰,玉露膏和镯子都是放在一起的,但刚刚我看了看,玉露膏还在,金镯子却不在了。”
秋月暴躁地说道,她把被子里的棉花都掀出来看了,没有!
春花靠在床上,样子看着有些疲惫,“秋月,金镯子这件事情明天再找吧,我困了,想要睡觉。”
我嘴角轻勾,“当然不能明天找,如果是今天不见的,明天再找,找回来的几率就更低了。”
我是故意跟春花抬杠的,她一直让我不好过,我为什么要让她好过,况且我说的不错。
秋月跟在我身边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媚烟姐说的对。”
春花眉头一挑:“呦,那你说要怎么找,难道怀疑我们当中的某个人昧下秋月的金镯子不成?”
我双手环胸,还没好的喉咙说出的话低沉沙哑:“秋月把自己的床铺都翻成这样了还找不到,金镯子要么是有人进来拿走了,要么就是我们当中的某个人拿走了!”
没等春花说话,我抢先道:“我劝你们也赶紧看看自己的镯子吧,会不会也跟着丢了,要是还有人丢这件事绝对是人为偷盗!”
春花冷眼瞧着我:“看什么看,没什么好看的,一个金镯子而已,丢了就丢了,又不是丢不起!”
“是啊,反正你丢了还有那位洛公子买给你,丢了一个旧的换来一个更华贵的新的,你一点也不亏。”我反驳道。
“我的金镯子也丢了!”夏竹忽然叫道。
我走过去:“确定是丢了吗?”
夏竹有些慌地点了点头:“是,之前我都放在梳妆柜里,但现在一瞧什么都没了。”
春花愣了愣,也开始翻找起镯子来,结果可好,她不仅金镯子没有了,连阿娘和洛公子给的金簪也没了。
“不行,我要去禀告阿娘!”原本最从容的春花立刻变成了泼妇,眼睛红红的就要失去理智。
我扯了扯嘴角,“行了,明天再去找阿娘吧,阿娘现在已经歇息了,你确定要打扰她?”
春花话语一顿,只能不甘心地咽了下去,恶狠狠地威胁道:“不要让我抓住那暗地里的小偷,我一定不让她好过!”
我特意看了眼冬雪,冬雪已经躺在床上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我眼珠一转,心里有了点想法。
第二天春花领着一群姐妹去找阿娘时,我没跟过去,我现在还是二等姑娘,每天早上都要去做事。
可能阿娘趁我不在时敲打了下其他人,那些姑娘看见我后不敢当着我的面评头论足,该让我做事就做事,不该让我做的也绝对不会给我。
“媚烟,六号厢房里的客人要一壶陈年花雕,你给送过去。”一位姑娘说道。
“好的。”我接了酒,稳稳来到了六号厢房。
一进去,厢房的门就被人关上了,我察觉道不对,抬头一看,发现一位俊俏的公子哥一脸厌恶地看着我。
我眯了眯眼睛。原来是公孙颖!
昨天公孙颖在夏侯冽面前丢了面子,今天女扮男装混入青楼,特意找人把我引来,肯定怀有目的。
公孙颖坐在桌子上,仰头用鼻孔看我:“媚烟,你开个价。”
我觉得好笑,脑海中想到了上一世的电视剧,那些小孩子装成大人耍凶的模样。
挺可爱的,要是公孙颖脸不这么阴沉就好了。
我的漫不经心惹怒了她,公孙颖双腿一跨,直接站在了椅子上,总体身高比我多了一个头,俯视着我说:“你缠着冽哥哥不就是看中了他的钱么,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呵,我扯了扯嘴角,眼底一片凉薄,“我不要钱。”
公孙颖眉头一竖。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叠银票,“这一笔够你花一辈了,我把它都给你,你完全能够拿去赎身!”
我心一动,我不知道公孙颖要拿多少钱打发我,不过她说能赎身,那这笔钱肯定是够赎身。
我的脑袋仿佛被扯成了两半,一半是对自由的渴望,一半是夏侯冽那双幽暗冷峻的双眸。
到底该怎么选择
公孙颖看我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上的钱,嘲讽一笑:“阿哥果然说的对,青楼女子要银子,你们榨干男人也是盯着男人怀里的银子!”
她将银票扔在空中,任由钱漫天挥洒如梨花雨。
“来啊,你不是要钱吗,将这些全都捡起来,你就可以跟青楼赎身出去了!”公孙颖娇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仿佛看到了她和夏侯冽手挽着手郎情妾意的模样。
我握了握手,余光瞄见守在厢房的奴仆一脸严肃。心忽然重重一跳,想到了一个被忽略的问题----
公孙颖凭什么这么好心帮我?
根据我对她过往的印象,这个人吃了亏都要找回场子来,她会这么好心让我赎身出去?
如果我赎身出去,她不担心我直接投奔到皇子府跟夏侯冽在一起吗?
我瞬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一定是个陷阱!
“捡啊,你怎么不捡啊,拿了这些银子你就能赎身了。”公孙颖迫不及待地说道。
我更加感到不对劲了,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