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冷冷扫了雷氏一眼:“雷氏,十多年来,念在你是中亭的正妻,重舟的母亲,我一再对你宽容,哪曾想你如此的自私自利,爱慕虚荣,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听从别人挑拨,对自己亲人下手,你这般心狠手辣之人,我马家不敢再要,中亭,写休书!”
慕容家身为名门望族,侯府建造的富丽堂皇,老夫人一件嫁妆价值八万两黄金,可见侯府的钱财根本就是多的花不完,皇上赐给马大人的那座府邸,连侯府的五分之一都没有,再加上马大人初到京城,除了月俸外,没什么额外收入,装饰方面,更是不能与侯府相提并论。
“娘,你不要让中亭休我……其他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救求你,求求你了……”雷氏哭的泪水满面,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荣华富贵谁不想,自己不过犯了一次错,他们就要休了自己,自己娘家绝不允许被休的女儿回去,自己已经三十岁了,人老珠黄,不再是十七八的大姑娘,若是成了弃妇,还怎么活?
杨氏皱了皱眉,不为所动,雷氏的娘家已经没落,帮不上自家多少忙,老爷升了官,马府也算是稍稍有名的官员之家,中亭相貌不错,且刚过而立之年,正是男人一生中的大好年华,若是休了雷氏,娶名商户千金过门,不是不可能。
刚才在喜宴上被人羞辱,杨氏知道了银子的重要性。
自古,官商地位悬殊,若是两者联姻,商家借助官家的势力,官家借助商家的财力,两家互惠互利,放眼京城,商家多了去了,总会找到一家商户与自家合作,愿意嫁给中亭的。
马大人的目光,从意志坚定的杨氏身上,望向泪流满面的雷氏,再转向满眼苦涩的儿子,重重的叹了口气:“中亭,写休书吧。”雷氏害了侯府姨娘,若是不休,就无法给人交待,更何况,雷氏还利用了马大人偷令牌,想到这点,马大人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一世英明,到头来,居然被儿媳妇算计了。
“爹,这休书,非写不可吗?”。马中亭面露难色,毕竟是十多年的夫妻,马中亭有些不忍。
马大人点点头:“写吧,这次的事情,雷氏做的太过份了,谋害的可是侯府子嗣!”若是马府之人不对她做出相应的惩罚,事情传出去,少不得会惹人非议,朝中的对手,定会联名上书,弹劾马大人……
“爹,求求你,不要休了娘!”马重舟急步走上前来,抓住了马中亭握笔的衣袖。
杨氏瞪了马重舟一眼,怒声道:“重舟,不要捣乱!”
“祖母,我知道娘做错了事情,理应受罚,可求你千万不要休了她,否则,离开马家,她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要怎么活下去……”马重舟眸底隐有泪水闪动,他知道他的母亲为人自私,可对他这个儿子,却是好的没话说,他必须要留下她……
“重舟!”雷氏声音哽咽着,泣不成声。
“她犯的错,不可饶恕,她害死的,可是一条人命!”杨氏加重了语气:“若是有人害死了你的弟弟、妹妹或儿子,女儿,你会不会三言两语就放过那人?”
马重舟没有说话,紧咬着嘴唇,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愿意代母亲受过!”
“众目睽睽之下,犯错的是雷氏,你受过,如何服众?”杨氏提高了声音,厉声训斥着:“中亭,写休书!”
祖父、祖母主意之定,父亲又孝顺,不敢违背祖父母的意思,怎样才能保下母亲呢?马重舟眼睛急转,思索着救人方法,闪动的目光不经意间,望到了慕容雨,快步走了过去。
“大小姐,我知道我娘做了许多错事,我不求你原谅她,只求你能帮她说几句好话,让她留在马府,我会看紧她,不会再让她做坏事的……”慕容雨心地善良,性格温柔,马重舟才病急乱投医的求到了她身上,至于刁蛮任性的慕容琳,他可是连话都不敢和她说。
“马公子,我是侯府之人,你们是马府,如何处置你母亲,是你们马府的事情,我一名外人,不方便插手!”雷氏自私贪婪,又害死马姨娘腹中胎儿,休了她慕容雨都嫌罚的小,怎会为她求情:“更何况,她伤害的是马姨娘,不是我,若是马公子真相帮忙,不如去求求马姨娘!”
马姨娘的病情虽然稳定了下来,人还在昏迷中,马重舟就是想求人,也无法与之对话,只能眼睁睁看着马中亭将写好的休书塞进雷氏手中,雷氏伤心绝望,哭成了泪人!
“谋害侯府子嗣,不是小罪,来人哪,将雷氏送往大理寺,交于府尹大人发落!”杨氏学起了老夫人那一套。
“祖母,你不是只让爹休了娘的吗?怎么又要送她进大理寺啊?”杨氏的命令,众人皆惊,尤其马重舟,惊呼出了声。
“休雷氏是因为她品性恶劣、心肠歹毒,送她去大理寺,是因为她谋害了侯府子嗣,这两者,是两件事情……”杨氏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解释着。
“马中亭休了我,我便不再是你马府之人,你们已经无权处置我!”雷氏对杨氏怒目而视:这个死老太婆,就知道攀附富贵,过河拆桥。
杨氏冷冷一笑:“你的确不再是我马家的人,但侯府马姨娘是我女儿,你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你说我有没有权力处置你?”
在雷氏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时,杨氏再次下了命令:“愣着干什么,押她去大理寺!”
马府的两名粗使嬷嬷走上前来,架了雷氏快步向外走去,雷工挣脱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