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来,男女老少都有。他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怀里抱着一个还未长大的婴儿,最后被人用六个银铢一并买下。
最让程宗扬惊奇的是,他居然看到一个半兽人!那名兽蛮人再没有他在草原上见过的那种勇武与狂猛,他肩胛被一根铁链穿过,伤口血肉模糊,双手戴着沉重的铁缭,宽阔的胸膛带着被烙铁烫过的伤痕,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那双令人恐惧的眼睛,此时彷佛燃烧过的灰烬,毫无光彩。
一名高鼻深目的胡商用生硬的语言问道∶“会用斧吗?”。
卖家道∶“这是战场上抓到的俘虏,最擅长的就是斧子。前几天还跟南城的几家比过,给他一根木棍,喝口茶的时间就打翻五个,如果不是锁链拴着,险些让他闯出去。力大无穷……”
卖家滔滔不绝的说着,那名胡商掏出一只钱袋扔过去,“二百枚银铢!把他的伤治好,锁链换成钢伽。五天后给我送来。”
卖家笑得嘴巴都合不拢,送走了客人,他对自己手下的小厮说道∶“这些能打的奴隶就是好卖。前几天听说还有人卖了个能飞的羽人,也是二百银铢。”
小厮道∶“这些胡人买兽蛮人做什么?不能干活,还凶得很。”
“听说胡人那里有个大角斗场,把买来的奴隶扔到里面,让他们跟老虎狮子打斗。每天死的有几十头猛兽,上百个奴隶。”卖家摸出一枚银铢,吹了一口,放在耳边听着银铢的成色,一边啧啧赞叹,“按这价钱,可是上万枚银铢呢!”
古罗马的角斗场?程宗扬想起那个被列为历史文化遗产的巨型建筑。对于一个来自现代世界的人来说,看到眼前活生生的奴隶市场,难免会有许多感慨。但程宗扬这会儿已经饿的两腿发软,根本顾不上去想待近一。
丹田中王哲给他筑下的气旋缓缓旋转着,散发出一丝丝细微的热度。虽然微弱,却源源不绝,使他一直支撑着走到现在。这会儿精神好了一些,肚子却更饿了,胃里像被人用力拧住,一阵阵抽播。
程宗扬找了块石头坐下,双手捧着肚子,不胜怀念地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吃的第一顿饭。这会儿别说白水马肉,就是一匹活马,自己也能连颠带尾全吞下去,毛都不带吐的。
在他面前是一张木台,面积并不太大,能站十几个人的样子,这会儿台上空无一人,只在木台四角拴了一条绳子。
程宗扬坐了有十几分钟,精神略好了些。忽然木台上绑的绳子被人松开,一个脸色青黄的瘦削汉子出来,牵上几名奴隶,那是几名女奴。她们容貌与六朝人大相迳庭,肤色微黑,鼻梁高挺,眼睛很大,丰厚的嘴唇红而湿润,其中三个年纪略长的,眉心还点着红点,让程宗扬很觉得眼熟。
她们用来蔽体的只有……条破旧的麻布,布匹从右肩掩到左侧腰际,露出大半rǔ_fáng,赤着脚在台上站成一排。这些女奴似乎是刚被贩来的,神情不像其他奴隶那样木然,而是带着难以抑制的惊惧和胆怯。
台下聚来几个人,有人喊道∶“祁老四,这回是哪儿的货?”
那汉子拍了拍一名女奴的屁股,“东天竺贩来的。想要,给你打个折扣!”
那人笑道∶“又是东天竺的。你那件压箱子底的旧货呢?”
“留着等你买回去养老呢!”祁老四笑骂两句,然后对木台后面说道∶“把那个老货带上来!己与其他铺位一样,这座木台后面也用木栅围起一片空地,里面是几顶大小不等的帐篷。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响,一名女奴被带到台上。
已经饿得眼睛发绿的程宗扬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那名女奴身材高桃丰顺,眼眸是淡绿的色泽,鼻梁挺直,皮肤白哲,五官精致,弯曲的眉毛又黑又浓,眉心还残留着一点红色的印迹。
年轻时她一定是个出色美人儿,只不过现在她的年纪至少有四十岁,眼角浮现出细密的皱纹,干枯的头发失去光泽,皮肤虽然还是牛乳般洁白,但已略显松弛,就像盛开的花朵开始枯萎,即将在暮色中凋零。。
祁老四把女奴推到台边,叫道∶“东天竺女奴五名,相貌出众,能生会养!不管是买回去自己用,还是给家里的奴隶配种,都是上好的货物!”
下面有人喊道∶“衣服遮着怎么看得出来?”
接着有人起哄,“说不定身上有暗伤。”
“对!tuō_guāng了验货,买起来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