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室友的艾梅兰在第二节 课结束以后,交给了她一些如何发力、如何有效保存体能的小技巧, 还答应把那间改成练习室的地下室借给她用,每天晚上也会找她一起练习,这些都让她比上第一节课的时候感觉好多了。至少不会再累得连动都不想动了,能够取得这样的一点进步, 对于现在的苏拉来说, 就已经挺满足了。
这期间, 负责其他几门课的教授她也都认识了。魔法阵解析的教授莱拉·内特是一个和蔼的老太太, 很注重穿衣打扮,每次上课都会穿不一样的衣服, 还会细心地搭配一条丝巾,她人很好,唯一的缺点大概是语速太慢了, 而且还带着一点口音,苏拉越是努力去听, 就越容易陷入困意的包围之中,以至于她每次上这门课的时候,都要时不时把恺撒的爪子从肉垫里捏出来戳戳自己;
初级召唤这门课的教授叫罗宾·扬,是几名教授当中最年轻的,今年只有六十岁,据说和魔法师学院的凡莎助教正在谈恋爱,每天的情绪波动相当明显;
魔法史还是赖特·辛曼教授在带,据说是因为上一位教授在几个月前荣誉退休了,而学院原本以为召唤师专业还是会一如往年,连一个班的学员也凑不齐,更别谈有规模有计划的教学了,就没有特意安排教授来,没想到召唤师今年非常争气,竟然擦线凑齐了一个班,现在召唤师学员的院长格兰·休伯特正在向学员申请调派一名新的教授过来,不过在人真正到位之前,这个空位只能由负责魔法阵原理的赖特·辛曼暂时填补,辛曼教授为此洋洋洒洒地写满了一张羊皮纸的内容,主题只有一个,要求休伯特给他加工资。
至于地理学的教授嘛,是一名叫做奥芙丽·费雪的女士,她总是穿一身黑色的袍子,即便上课的时候也带着宽大的兜帽,将自己的脸藏在里面,她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些沙哑的感觉,苏拉每到这节课都要向前面挪几个位置,这样才能听得清她讲课。
除了这些,这几天她还如愿解锁了好几个新地图,比如魔法师学院和战士学院的餐厅,前者是她和朱利安还有小胖子伊索一起去的,三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召唤兽,最后不得不要了一个五人位置的大隔间才勉强坐得下。而后者则是艾梅兰带她去的,苏拉还见到了艾迪,就是那个原来是赫赫有名的佣兵,现在是赫赫有名的厨子的家伙,艾梅兰似乎跟艾迪很熟,尽管她的身高只到艾迪的胸前,吃到一半,她还偷偷拿来了两杯艾迪自己酿的高度酒,催促苏拉快喝,酒很烈,入口像火一样,但是那股劲过了之后,回味却是冰冰凉凉的,还有一丝甜,非常奇妙。苏拉刚把杯子里的最后一滴喝掉,艾迪就气势汹汹地过来了,只是他还没开口,艾梅兰就已经笑嘻嘻地把两只空杯子递给他,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每个校园里都必不可少的小树林苏拉也去了,不过她只是在边缘处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没敢走得太深入。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奥芙丽·费雪女士说过,这一片树林种着的是迷藏树,它们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这种树在某种程度上是“活”的,它们喜欢频繁地挪动位置,将闯入树林里的人困住,看着他们因为迷路而露出绝望痛苦、不可置信的神色,这些树还会晃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恶作剧成功后拍手叫好。
不过迷藏树的叶子很好看,形状像是一颗不规则的爱心,整体呈现出由黄到橙再到红的渐变色,因此苏拉小心翼翼地试探终结于捡到几片叶子,之后她就愉快溜了,准备拿这些回去做书签。
当然也有不好的事情。
比如辛曼教授布置的作业越来越多,还越来越离奇,比如尤妮丝的产前焦虑症更严重了,几乎天天都要找爱因斯坦一下等等。但在这些事情里面,最不好的一件无疑是她昨晚和海因里希进行即时通讯时,对方满怀歉意地说要推迟几天才能回来。
“所以我只能一个人过这个周末,是吗?”苏拉有些闷闷不乐。
海因里希点了点头,抱歉道,“事情比预想得要更复杂一点,——潘恩又在沿路上陆续发现了一部分低阶亡灵的踪迹,我们只好继续溯源寻找,这个工作要花费一些时间,可能短期内都没有办法回去了。”
“意思是这周不回来,下周也有可能不回来吗?”
“嗯。”海因里希应了,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安慰道,“明天我叫查尔斯去接你,还记得我们上次看马戏表演的那个地方吗,那里新来了一个流浪歌剧团,明天晚上有表演,让赫蒂或者邦妮陪你一起去看,好不好?”
苏拉摇摇头,低垂着眉眼看自己脚边的一小片土地。
没什么经验的海因里希便有些拿不准她的情绪,试探着问道,“你生气了吗?”
空气短暂地停滞了一会儿,直到苏拉又有了动作。她还是摇头,只是摇了一下之后便顿住了,似乎想了一想,又不轻不重的点点头。
“有一点哦。”苏拉诚实道,“因为这两天总是想着快休息啦,休息了就能回家见面了,所以很期待呢,现在你突然说不回来了,就有点失落。”她一边说,一边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