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似乎越来越被姬临的意识所压制,甚至前些日子直接一连昏睡了好几日,直至今日才醒。但他一恢复意识便从安插在宫里的眼线中听得了玉微和隐渊在凉亭中的事情。
苍侍敲打了随行的内侍,没人敢随意传出去,他会知道也是因为随行的内侍中恰好有姬临的眼线。
玉微在时褚靠近时便闻到了他身上浅淡的酒味,她收起指缝中的银针,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心:“你喝酒了?”
时褚抬起手,嗅了嗅自己的衣袖,分明没有酒味,微微怎么会知道他喝了酒,他搂住玉微的腰身,下颚流连地搁在她的肩上,老实地承认道:“喝了一些。”
他醒来时桌上正好有酒,便小酌了一杯,并没有贪杯。
玉微听着时褚不甚清晰的吐字,眉心的褶皱更深,她推了推时褚,拉开与他的距离,两根指尖抬起他的下颚:“你来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没有?”
时褚的样子明显是醉得不清,但他身上的酒味却很浅,看来是一杯倒。
时褚抓住玉微的指尖,眷念地低下头,细细吮.吻,他知道自己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他不应该这样接近她,但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她的脚步。
沉迷间,似乎听到玉微的声音,他停顿了片刻,眯起眼细细思考自己来时的情况,半晌,他斩钉截铁地摇头道:“没有。”
玉微抚了抚额头,也不知道时褚醉成这个样子,他的话到底能不能信,但是不信也没办法,她总不能因为怀疑时褚来时被皇家暗卫发现便跑去问苍烨。
她白日里才被苍烨以为与隐渊有过什么,若是晚上时褚来她这里又被苍烨知道了,她怕苍淮也知道了以后不止是愤怒,而是直接想半夜来砍死她了。
时褚见玉微抚额,微摇了摇头,甩掉脑海里的那股困倦,疑惑地问:“娘子,你头疼吗?为什么按着额头?”
玉微转过头,夜色里,正好对上了时褚潋滟的眼眸,那双墨色的狭长凤眸在醉酒之后没有半分刻意地收敛情绪,尤显勾人,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能把世间的一切吞噬。
她看了看越来越不正常的时褚,顿时感觉头更疼了:“被你气得头疼。”
时褚喝醉后安分地躺在摄政王府倒是省事了,但是都喝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能爬到她的寝宫来。到底是姬临的武功底子太好,还是皇宫的侍卫太弱。
时褚偏头看向玉微,见她不停地揉着额头,眼里泛起一丝心疼,他拉下她的手,自己亲自为她按揉着额头,语气里道不尽的困惑:“我惹娘子生气了?”
他自我厌弃般,为玉微揉了额头半晌,便松开了她翻身下床。
玉微诧异地看着时褚的举动,她本来以为他要转身离开,却没曾想他只是兜兜转转地在寝殿内找着什么,其间甚至还撞翻了屏风。
她索性半靠在床榻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时褚在寝殿内乱转的模样,她倒是要看看时褚在找什么,片刻后,她差点惊得从床榻上摔下去,好在时褚扶住了她。
时褚把搬来的皮鞭和椅子放在一侧,扶起玉微,勾唇一笑:“娘子,你把我绑在椅子上,打我,我绝对不还手,打到你不生气为止。”
玉微无视时褚那张靡艳到摄人心魂的脸,看向时褚的眼神逐渐变得怪异,她伸出手使劲掐了掐时褚,凑近他,压低声音问道:“你还能感觉出来痛吗?”
她想知道时褚到底还有几分清醒。
时褚没立刻回答,而是蹙起了眉心:“娘子,你以为是在做梦吗?”
玉微松开了拧在时褚腰际的手,彻底肯定时褚醉的不省人事了,按照时褚的性格,她若是这般掐他,他估计要立刻控诉她了,然而现在却只是疑惑地问她问题,甚至没有动手动脚。
不正常。
太不正常。
玉微卷过被子,准备躺下身去:“我睡了。”
与一个醉鬼纠缠是最不理智的行为,她选择睡觉。
时褚困惑地盯了盯手上的皮鞭,又看了看要倒下去睡觉的玉微,最后果断丢了皮鞭,解开披风,脱下衣衫,翻身上床:“好,睡觉。”
他掀开玉微身上的被子,把她整个人都卷进了怀里,唇角轻触在她额头,怜惜地问:“头还疼吗?”
玉微懒得和时褚理论,敷衍地道:“不疼了。”
闻言,时褚放在玉微腰间的手加紧了一分力道,让她整个人更贴近自己,他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只感觉整个人都安定了下来,他低低地问道:“娘子真的不要打我泄气吗?”
玉微不太适应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有间隙地贴合着,她不着痕迹地扬了扬头,无奈地问道:“用皮鞭抽人,你跟谁学的?”
她挑了挑眉,时褚是抖s?
时褚已经醉得不轻,根本没感觉到玉微微小的动作,他沉吟片刻,委屈地解释道:“我本来是听说老公惹老婆生气了应该跪搓衣板,但是我找了半天,没找到搓衣板,又怕你见我迟迟不归,更生气,气坏了身子,就随便找了点东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