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剪草的下人立马退了下去。
“今日我阿兄为项云岚的事笑我了,你是不是在陛下面前说什么了?”阿沅回想起来还是有些憋屈,这不是将她妒妇的名声给传到陛下耳朵里了么?可怜她只是吃个小醋,这也不让吗!
程让颇不好意思地咳了声:“这不是怕你生气嘛,只能请陛下体谅些。”事实上他并不是纯粹地为了阿沅才和陛下说的,在陛下看来,一个有软肋的臣下比一个刀枪不入的将军更让他放心。
他只是做出了一个既让阿沅安心、也让陛下放心的选择。
没想到阿沅却是又改了主意:“我觉得项云岚还是待在你府里比较让人放心,若放在我家,还真怕她做出些什么事来。将军府的护卫肯定能看着她的。”
难怪都是女人的心、六月的天呢,简直阴晴不定并且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两日为这是将他推下窗台,今日就这么善解人意?
程让不敢信。怕不是在钓鱼,正等他咬钩呢?
阿沅看他脸色,似乎还不相信?这男人的心啊,还真是捉摸不定。
她确定道:“我说真的,到时就让项云岚给云姬做侍女……”
“云姬是谁?”
“就是我说的那个长得可漂亮了的舞姬啊,振威将军送你的。”阿沅说得一派自然,“我让她替我看着,她长得特别小白花,项云岚最讨厌的就是这类姑娘了。”
程让觉得自己再修炼十年,大概也不懂姑娘家之间的这种关系。一边吃醋,一边还能让人家办事。还有阿沅和项云岚很熟么?连她讨厌哪种姑娘都知道。据他所知,在八郡的时候,阿沅都没见过她几次。
阿沅瞧他那样子就像是没听懂,也不多与他解释,直接道:“反正她俩先放将军府里。当然,你须得离她们远一些。”
程让心内叹气,他恨不得将这两个姑娘扔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哪里还敢靠近。
午膳是常叔特地让人做的大闸蟹,还让人送上一壶应季的菊花酒。奈何程让听说螃蟹性凉,不准阿沅多吃,只给她挑了些蟹黄出来,就让人将盘子端下去了。
阿沅心痛:“我不吃你吃啊,我看着也行,端下去做什么?”大闸蟹摆桌上让人多有食欲!
程让正经道:“我怕你眼馋,再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巫医不是叮嘱过你性寒的东西少食些吗?”
阿沅狐疑:“你怎么知道?她说的时候你在旁边听着?”
程让曲起食指,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温声道:“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要遵医嘱,乖,听话。”
阿沅懒得揭穿他,他肯定在她身边安插了些耳报神,她的大小事都会被报予他听。
那么一丁点蟹黄,三两口就吃完了,阿沅意犹未尽,正要倒杯菊花酒浅酌几口,手中的杯子便被人抽了过去。
“酒都不能喝了吗?”她甚至让常叔在酒里泡了些枸杞,可养身了!
程让以实际行动告诉她:能喝,但要适量。他只倒了小半杯酒递给她,另外大半壶酒又让人撤了下去。
可怜阿沅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大闸蟹,却比没吃到还要难受。只吃那么一点,只会让人更加念念不忘,委实煎熬。
她吃完后叹了一声,喝着特制的茶水,心内已然平静无波。好不容易来程让府上蹭了一顿饭,结果和自家吃的有什么区别?
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喝,还得吃药,连杯正常的茶水都没落着一杯。
“走吧,我带你出去走走消消食。”
阿沅坐在原地不动:“不想走。”
小姑娘耍小脾气了。程让哭笑不得,转身蹲在她面前:“上来,我背你。”
“背着我走,哪还算消食啊?”阿沅嫌弃地哼了一声,结果打了个小小的饱嗝,顿时不好意思了,“走走走,去哪里啊?”
程让将人从椅子上扶起来,扶着她手往外走:“我们去南华寺逛逛好不好?你之前在那给我求的平安符已经旧了,再求个新的吧。”
阿沅一听南华寺就想到那日抽到的那支空白签,心内莫名不安,犹豫了会儿,又想起静心大师给解的签,还是点点头道:“好啊,那便去求个新的吧。”
第79章
功德既圆满,万象归于寂。
南华寺门前依旧热闹,明明是方外之地,却布满尘世烟火。
阿沅看着巍峨的寺门,竟生出了些近乡情怯之感,也不知一别数月,静心大师在寺中可还安好?
“阿沅,走这边。”程让拉着她绕开大门,往侧边一条小路走去。
阿沅奇道:“你对南华寺怎么也这般熟悉?”印象里没听说他来过这儿的事,看他样子,也不像是会进庙求佛的人。她来过几次,都不知道可以走侧边小路。
“之前来过一次,就走的这条小路。”他答得避重就轻,一笔带过。
程让领着她沿着小道绕了一会儿,转了两道弯之后就来到一扇小门前。他上前敲了敲,过了会,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有个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