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又强迫自己多吃了两个寓意多子多福的小糕点。
天刚亮,皇宫大门一开,胭荣公主陆胭就催着马车夫往摄政王府赶来了。与几个婶婶一块,帮忙给大喜的锦心上妆,穿衣。
忙忙碌碌了一上午。
“动作快点,动作快点。吉时快到,新郎官就要来迎娶了……”按大燕王朝的规矩,新郎都是在正午艳阳高照时分上门迎娶新娘子。眼看午时快到,门外头的喜娘一个劲催促着,让原本不紧张的锦心,骤然心里发紧。
对着镜子又仔细瞅了瞅,一向臭美的锦心,在大喜的日子里就更是追求完美了,从发髻到两颊的红腮,眉毛眼睛鼻子小嘴和耳朵,来来回回审视了好几遍。
“娘,后脑勺这块好看吗?我怎么摸着有凸起似的……”对眼睛能观察到的地方,锦心已是修改了好几趟了,可后脑勺看不见的地方,她摸着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好看,好看。”甄氏知道自家女儿最是臭美,如若不让她看清楚的话,光是别人嘴上说好看是没用的,立即拿起镜子,一前一后两面镜子对照着,让锦心自个瞧了瞧后脑勺的部位,“娘没哄你吧,美着呢。”
“不好,不好,”锦心小脑袋摇着,“右边那股比左边那股大。”其实锦心是在睁眼说瞎话,她只是不喜欢梳妆的人不听她的喜好,执意给她梳了个一般新嫁娘都会梳的双喜髻而已。
双喜髻,那是她上一世嫁给荣铭时梳的发髻,这一世她才不要呢。摇了会脑袋,“还是祖上奶奶的飞霞髻好看。”
说罢,固执地拆散后面的发髻,引得喜娘一阵阵惊呼“吉时快到,可得快点喽。”
急得甄氏又赶忙拿起梳子,一叠声地吩咐梳妆的丫鬟道:“还愣着做什么,郡主让你怎么盘,就怎么盘。”看着主意越来越大的锦心,甄氏真真是拿她没办法。
好在,锦心的红嫁衣已是挑战了大燕王朝的习俗,不是锦心自个绣的,这发髻再挑战挑战倒也没什么,飞霞髻和流光溢彩的红嫁衣配成一套,不过是将祖上奶奶那一套给模仿全了,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
“快,快盖上红盖头……新郎的迎亲花轿到王府门口了。”眼瞅着牡丹苑门口走进来几个大红衣裳的喜娘,锦心闺房的喜娘忙叫嚷着给锦心搭上红盖头。
盖上红盖头的锦心,霎那间就瞅不见外头的景象了,被娘亲和陆胭搀扶着踱到闺房门口,爬上了爹爹蹲在那儿的后背。一双小手攀上爹爹宽厚的肩膀时,一股浓浓的离家情绪才蹭的一下往上直窜,锦心眼底突然很不舍地涌出几滴泪珠。
虽说无论她嫁到哪,她都是陆家的女儿,可她知道,嫁出去了就不能再日日回娘家了,就不能再想让爹爹抱就撒娇让爹爹抱了。
“爹爹。”锦心伏在爹爹宽厚的背上,在快接近王府大门口时,很不舍地囔囔叫了“爹爹”一声。
“郡主,要哭嫁了,快哭几声。”大燕王朝有新娘离门时,哭嫁的风俗,代表对爹娘的不舍。一旁走着的喜娘小声提醒锦心道。
见女儿没有哭声,甄氏猛然揪了一下锦心的大腿,疼得本就离愁别绪蹿上心头的锦心“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锦心想起上一世她出嫁,娘亲已经死去,没能看到她风光大嫁的那一刻,这一世娘亲还活得好好的,还会揪她,一股难以表述的情感溢满心头,哭得眼泪哗哗的,赶忙用手抹抹眼睛。
“锦心,小心弄花了妆。”甄氏以为是自己揪得太狠了,弄得女儿眼泪直流,慌忙递给锦心锦帕和一个小圆镜,“回头在花轿里补补妆。”
锦心却边哭边摇摇头,“我有。”
锦心这般臭美,身边哪能没有小圆镜呢,早就趁大家不注意时,偷偷塞了个小圆镜放在衣袖的袖袋里。
话说,一身大红喜袍,高高骑在马背上的薛陌,还在摄政王府大门口就听到锦心的哭声了,虽然知道是习俗,还是忍不住心里疼得揪了一下。若不是规矩拘着,他都想立即跨过去将锦心抱进自个怀里哄一哄。
“新娘子上花轿。”喜娘喜庆的声音高高扬起。
薛陌看着锦心被岳父大人背着送进了他带来的花轿,一股锦心终于要是他的女人的感觉,陡地一下腾飞,那种感觉表述不出来,很是微妙。
却说,送嫁的陆胭,看着锦心坐上花轿,看着她嫁给心爱的男人,陆胭打心底里羡慕。待锦心的轿帘垂落下来时,陆胭本能地就在人群中搜索起了荣铭的身影。
待找到了荣国公府太夫人和荣聆等几个姑娘的身影,荣铭却不在内时,陆胭心底的失落很明显,一张充满期待的脸顿时浮上几丝遗憾。
身为公主的她,平日里很难出宫,唯有宫中设宴才有可能见到荣铭了。
一年却设宴不了几次。
她即将十六岁,已到了出嫁的黄金年龄,之前父皇想将她指婚给六姑母家的表哥,她鼓起巨大的勇气拒绝了,为了这个,她都有些不敢见时常进宫的六姑母了。
心神恍惚的陆胭,一个不留神,不知被谁撞了一下,身子趔趄一把向右后方退去。
幸好身后一人赶忙抓住她胳膊,扶了一把,要不她可得跌着了。
“谢谢。”陆胭本能地扭头道谢,却在看到他面貌时,身子倏地一下无力漂浮起来,双腿都软软的犹如踩在棉花上。
“公主可安然无恙?”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轻轻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