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瞅一眼,看了我好放心。”
“才不要呢。”锦心摇了摇小脑袋,说什么也不让。那伤疤她偷着瞧过,可丑啦,好几道呢。
“你不给我瞅,我不放心。”薛陌捏紧了她的小手,想拽开,可是对美貌最为看重的锦心,突然有了大力气般,竟是拽不开。
“只是点小伤,等这阵子事情过去了,我就去找白须老爷爷,让他给我配点药,就能消下去啦。”锦心仰起小脸蛋,求情地望着薛陌,她不喜欢丑丑的样子被情郎看,眸子里满满都是祈求。
“为何现在不去找莫老先生要?”锦心的爱美,薛陌可是早已领教过的,对她眼下的行为颇感奇怪。
锦心摸了摸小脖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是重生的,知道要利用自己身上的伤痕,时不时去祖父眼前晃两下,好时不时刺激一下祖父心底对太子的怒气。
昨日,太子被王妃赶走,祖父也没特意维护太子的面子,任其被祖母阴沉的脸赶走了。
锦心知道,那是她和琪哥儿身上的伤起到作用啦。
锦心犹豫两下,本想隐瞒她的小算盘的,可是想到她和情郎间应该要没有秘密,有事勤沟通才行,便低了低眸子,埋进薛陌胸口道:“太子殿下对我和弟弟不好,我想留着脖子上刺眼的伤痕,时时提醒一下祖父……薛哥哥,你不知道祖父曾经多么疼爱太子爷……”
“我不希望祖父那么快忘记我和弟弟身上的伤。”
听着锦心小小的声音,薛陌心疼极了,温柔地抱紧了她:“放心吧,你牺牲这么大,祖父哪能辜负了你。”对于最是臭美的锦心来说,牺牲美貌,确实牺牲得够大的。
薛陌边说,边用侧脸摩挲锦心的小脑袋,“何况,还有祖母疼你呢。”
想起王妃,薛陌假装不经意地道:“这往后的一段时日,祖父和太子爷都会在宫里侍疾,虽说见面机会少不了,可你祖母想必也一同去的,有祖母帮你看着祖父,你还忧心什么。”
毕竟是掉脑袋的大事,薛陌不敢轻易相信命运已经改变,想到在宫里,太子还有很多时间在摄政王眼前扮可怜,薛陌提醒锦心,让王妃跟进宫去盯着摄政王。
“对哟。”锦心这才想起来,祖母很讨厌太子殿下呢,等会儿就痴缠祖母,让祖母进宫看着祖父去。
这样,就更有把握了。
想想,这一世摄政王府的命运,总算有所改变,锦心的小脸蛋就滋润润的。
“锦心,薛哥哥还有事要处理,今日不能陪你多待。”薛陌搂着锦心的腰身,突然很舍不得放手,鬼斧神差道了句,“你快快长大,等你及笄,我就娶你。”
说着这般暧昧的话,薛陌到底是俯下头,飞快在她红唇上吻了一记。
他难得的情话,听得锦心脑袋有些发热,直到薛陌身影走得不见了踪影,锦心还傻愣愣地待在原地直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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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等薛陌一走,就眼角挂泪,飞快奔到了王妃的燕子坞,假装梦里受了惊吓,小身子颤抖地将上一世摄政王府发生的事,当做梦里的故事,尽数哭诉给了祖母听。
这般不吉利的梦,信佛的王妃自然是双眸微蹙,何况还与太子有关,王妃是宁可信其有,当即哄回锦心后,就换了朝服,等在了摄政王进宫的马车旁。
不管梦里的事情是真还是假,王妃都得守紧了摄政王,决不给云裳的孩子咸鱼翻身的机会。
陡然见到王妃的摄政王,心底倒是颇感奇怪,依照以前的惯例,昨儿个才吵闹一番,她定然是好一阵子不会再同他照面的。
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王妃见到他来了,安也不请,一句话也不说,冷着脸自顾自踏上黄木凳钻进了马车,将上位留给了王爷,自己坐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摄政王以为她要进宫去向皇后请安,没说什么,就带她一块进宫了。
果然不出薛陌所料,昨日被王妃赶出府的太子,今日没敢再厚皮脸登门拜访,却在进入后.庭的甬道上,张开双臂拦截了摄政王的马车。
“皇伯父,您帮帮我……”侍疾一夜,不休不眠思虑一夜的太子,红着双眼攀住摄政王的车窗。思虑一夜,猛然明白,最有势力支持他的人便是摄政王,就算豁出去暂时不要脸了,也得求得皇伯父心软。
可太子没料到,他的声音还未落,摄政王妃一张冷如冰霜的脸,嗖的一下撩起窗帘出现在他面前,话里一丝客气也无,尽是冰冷之语:“太子殿下,咱们皇上病重,您不在寝殿前好好侍疾,竟跑来这里拦截摄政王府的马车,您的孝道在哪?”
王妃的咄咄逼人,噎得太子爷满脸涨红。
这个王妃,太子爷知道凭他的本事是哄不好的,也不打算哄,撇开她的头,眼神直直落在马车里头的摄政王身上,声音里满是可怜:“皇伯父……”
已思虑好些天,又听明白了薛陌的分析,此时的摄政王已是心底有了答案,看了冷落他近三十年的王妃一眼,沉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拒绝的冷意:
“太子殿下,废立大权掌握在你父皇手中,皇伯父无权干涉,也绝不干涉。有这功夫来纠缠我,不如去你父皇跟前,好好尽孝。”
难得听见摄政王这般爽快地拒绝太子爷一次,王妃放下窗帘,安静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时,静寂无声。
马车旁的太子,听到摄政王如此无情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