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突然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没了之前的随性。身子也失去了最初始的灵活,许是站久了,身子有些麻吧。
哪知,转过身去,却看到了锦心微微低头,在那儿玩弄衣带的姑娘模样。
飘逸的长发垂落肩头,长长的黑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般轻轻颤动,白皙动人的小脸蛋泛起一股潮红,红扑扑的。
这与薛陌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娃……似乎有了什么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薛陌说不上来。
果然是长大了么?
“你在那玩什么?还不赶紧起来!”薛陌意识到锦心是大姑娘了,突然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掩饰性地沉了声音道。
哪知,却惹来了锦心的不满,小脑袋扬了起来:“人家腿疼走不动麻……”两只小手还发脾气似的震了一下裙子,末了,不忘白了薛陌一眼。
锦心那不满的小眼神,看得薛陌心底打鼓。
愣了一瞬,薛陌立即大步走过去,蹲在锦心身边,还像之前那样将小小的她给抱了起来。
可这次,每呼吸一口,薛陌都觉得锦心身上的脂粉味特别浓厚,直直钻入他鼻中,还熏得他眼睛有些不适。
抱着锦心,大踏步向外走,揽住她腰和腿的手也不知怎么回事,仿佛刚刚回忆里那股暖情酒的热力还未褪去,接触她身子的手隐隐发烫。
没抱几步,薛陌都觉得自个要出汗了。
“薛哥哥,你怎么了?抱得不舒服……”锦心感觉到薛陌的手似乎比以往僵硬些,抱得她有些不舒服,小身子动了动。
锦心这一动,那股子脂粉味便以更浓烈的味道沁入了薛陌鼻中。
直至走出了那个岩石遮挡的水池,被外面一股子青草香的冷冽清风一吹,薛陌才感觉鼻子和眼睛舒适些。
“下次,不要再涂抹这般浓郁的脂粉。”忍不丁的,薛陌开了口。他认定今日的不适,是锦心脂粉的错。
这可委屈坏了锦心,小手摸了摸脸,连忙凑到鼻子下去闻,只有一丁点清香味嘛。
“锦心……”陆明笠早已从大石头后回来,等候了半日了。
“你去哪了?”薛陌毫不客气地训陆明笠,要不是这臭小子突然不见了,他刚刚……刚刚就不会因为锦心脱衣裳的声音,陡然引起上一世的回忆,闹得再次喝了暖情酒似的,浑身发热又僵硬了。
这般想着的薛陌,语气自然是不善了,简直跟上锋训下属似的。
听到薛陌这般冷冷的语气,陆明笠心底倒是唬了一跳,连忙瞅了一眼薛陌怀里的小侄女,见锦心一个劲地擦着她白白净净的脸,不停凑到鼻子跟前去嗅。
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俩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
陆明笠自然是不方便问。
不过面对薛陌的冷声发问,陆明笠可是为自己的突然不见找好了理由,十分神秘地在内兜里掏着什么,就是不往外拿,还凑近了薛陌,以功臣的口吻道:“我可是给锦心收拾烂摊子去了。”
正嗅着手指的锦心,听到这话,吓了一跳:“二叔,我闯啥祸了?”那头狗熊又不是她招惹来的,被欺负的明明是她嘛。
哪知,陆明笠却陡地从内衣兜里掏出条锦帕来,在薛陌和锦心跟前晃了两晃:“诺,千里迢迢捡这个去了。”大姑娘用的锦帕,一般都是姑娘自己绣的,若是遗落在外,被别的男人捡去了,可是件非常不妥的事。
锦心只瞥了一眼,立马就认出来那是自个绣的了,连忙羞涩地一把扯过锦帕来,捂在了怀里。
她绣活不好,就这么条帕子还是她花费了几个月的功夫绣出来的。柳歆歆说勉强凑合,她才敢带在身上,只她一人独处时偶尔拿出来用用的。
却实在不愿意在薛陌跟前丢人现眼,两只小手捂得紧紧的。
生怕被薛陌瞧见了。
薛陌见锦心一脸的羞涩,顿时也不好再训陆明笠,再说陆明笠这个理由也的确是个正当理由,他想训也无从训起。默默抱着锦心送上了她自个的大红马。
锦心瞅了眼薛陌,她还想像一开始一样,坐在薛陌马背前,被他搂在怀里的。可刚想撒娇地开口,脑海里浮现了薛陌刚才嫌弃她脂粉味的话,用手摸了摸脸,又不敢开口了。
“阿笠,你过来牵着马!咱们该回去向皇帝报平安了。”薛陌随口指挥起了陆明笠,将锦心的马缰交给了陆明笠。
锦心见薛陌嫌弃她的脂粉,嫌弃到连马缰都不愿牵了,嘟着嘴使劲揩着脸上的脂粉,对它们分外嫌弃起来。
小手儿揩了一路。
路边绝美的风景,和树林里躲藏的那些个小动物,以及她追了好久的小白兔们,锦心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一心揩着她的小脸蛋,都折腾红了。
薛陌呢,却是自从离了锦心后,便坐在他自个的马背上,再也不曾反过头来看锦心一眼。刚才那种不适的感觉,薛陌窘迫又害怕极了,生怕扭过头去瞅一眼锦心,便又染上了浑身发热的毛病。
自然是要离开锦心一些距离的,有意让他的大红马骑得快了几分,不知不觉,竟是甩开了锦心一些距离。
似乎这样,他便安全了。
“锦心,你薛哥哥今儿是怎么了?”陆明笠本来觉得锦心已经够奇怪了,揩脸揩了一路。结果薛陌那臭小子更是奇怪,来溪水边时还无比亲密地搂着他家小侄女呢,回时却是极力避开锦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