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贾政打发人来传了话,要林晟与林佑兄弟次日去贾家的家学读书,林晟虽不清楚贾家的家学是什么模样,不过从他到荣府后看众人的行事,便不觉得所谓的家学会有多好。待见紫菀双眉紧锁,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想了想,便打发了人下去,方问道:“看姐姐神色,似乎知道些什么?”
黛玉与林佑闻言,亦都看向了紫菀,紫菀沉吟了一会,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信息都细细说了,这些并不只是原著的记忆,而是前些日子绿云她们几个八卦的时候跟她说的。
听罢,姐弟三人都皱紧了眉头,黛玉担忧道:“这家学是绝对去不得的,只是偏偏舅舅又发了话,倒不好拒绝,这可如何是好?”
林佑闻言,道:“咱们不如去跟老太太说罢?”
紫菀摇了摇头,道:“到时候怎么说呢?总不能说是嫌弃家学不好,才不愿去罢?况这是外面的事,老太太根本不清楚,说了也未必管用,还是要舅老爷改变主意才好。”然贾政性子迂腐板正,如果没有好的理由,是没法打消他的主意的。
黛玉闻言,眉头锁得更紧了,正无计可施,忽听林晟笑道:“姐姐不必担心,我想到法子了。”
众人闻言,皆看向他,忙道:“什么法子?”
林晟却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会子不能说,放心罢,我心里有数,明日保管有用。”
众人知他素来聪慧,便没有再问,一起去给贾母请了安,便回了院子。
林晟与林佑两兄弟便回了自己屋里做功课,紫菀与黛玉在一处赶围棋顽,紫鹃与雪雁等人则坐在暖阁里做针线。忽见春纤进来回话,说外面几个庄子上的管事并几位庄头来给姑娘和大爷二爷请安。
众人皆是一怔,倒是雪雁先明白过来,对黛玉笑道:“姑娘莫不是忘了,咱们进京前老爷原说过把京城附近的几个庄子交给姑娘并大爷打理的,一应租子田地进项都作为姑娘并大爷在京中的使费,原说安顿好了便见见诸位管事并庄头,只是咱们进京这大半个月来一直忙乱的很,这两日才闲下来。”
自进京后,这大半个月来先是各处请安见礼,又要安插整理房舍,忙碌到了十分,竟忘了这回事。
黛玉听了这话方才想起来,便笑道:“早该见见了,原是咱们忘了,如今必是知道咱们安顿好了,才过来请安呢,这是都是忠叔管着,林妈妈必是知道的,罢了,青鹤,去请林妈妈进来问问。”青鹤自去了。
不一炷香的功夫,青鹤便领了林妈妈进来,见了黛玉姐弟,先请了安,问了好,方回话道:“他们今儿个来,一是给姑娘和大爷请安,二是来讨姑娘并大爷的示下,遵从老爷当初的吩咐,今年的租子六成的出息都折变了银子,共是四千两,都兑成了金子。
其余米面粮炭并野味等各项出息都送过来了,单子亦给了老奴带过来,只是不知姑娘并二爷打算如何处置?”说罢呈上单子。又让人把那一匣子金银送了进来,交给了雪雁。
雪雁一接,只觉沉甸甸的坠手,险些失手摔了,还是紫鹃帮着接住了,一起抬进了黛玉卧室。
黛玉听了这话,便命雪雁拿了单子过来,从头细看,只见上面写道:“大鹿四只,獐子二十只,狍子二十只,野猪二十只,家腊猪二十只,青羊八只,风鸡、鸭、鹅一百只,活鸡、鸭、鹅一百只,新鲜野鸡崽子六对,各色杂鱼一百斤,各色干鱼干虾一百斤,上用银霜炭八百斤,御田胭脂米三石,碧粳米二十石,珍珠米一百石,各色山珍五十斤,榛、松、核等干果各五十斤,各色干菜一百斤。”
黛玉看罢,便把礼单交给了雪雁,道:“叫晟儿过来看看,让他处置罢。”
如今不在江南,林晟与林佑是林家唯二的男丁,林佑虽然年长,但性子却单纯,况到底是庶出,因此一应事务皆是林晟出面,他虽然年纪尚幼,但他得林如海多年教导,这次进京后凡有外面亲友一切应酬往来都是他做主,行事规矩妥帖,丝毫让人挑不出错来。
雪雁依言去叫了林晟过来,黛玉便把礼单给了林晟,又说了林妈妈的话。
林晟看罢礼单,便叫翠袖收了,对黛玉道:“姐姐看如何?”
黛玉道:“这个咱们再商量,只是他们大老远地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着实辛苦的很,咱们虽是客居这里,也不好太过怠慢了。”
林晟点了点头,对林妈妈道:“妈妈先打发人去把东西收着,再拿几两银子去外面捡些上等酒菜,治几桌席面,让忠叔请诸位管事庄头吃些热酒,就说这天寒地冻的,难为诸位大老远的送这些东西过来,请大伙儿吃几杯酒,祛祛寒气。只说我如今年幼,不便相陪,请诸位叔伯们多担待。”
自经了这许多事后,林晟仿佛大了好几岁,如今为人处世更显成熟了。林妈妈接过雪雁递过来的银子,依言去料理了。
这厢黛玉与林晟商议之后,决定遵从林如海的意思,只留下够他们姊弟吃用的东西,余者皆交给贾府。
当下计议已定,林晟两人仍旧回房读书去了,黛玉便欲打发人去叫凤姐过来,忽见宝玉及三春姊妹来了,黛玉便停住了话头,忙迎了进来。
早有小丫头上了热茶,众人坐了,宝玉便笑道:“赵姐姐,多谢你昨儿送我的竹根笔筒和木雕小船,真真有趣。”
迎春姊妹亦笑道:“姐姐送的东西真别致,我们都爱的不行,只是让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