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从桌子上取走了用牛皮纸封着的信件。
将东西塞到怀里后,他似是迟疑了一会,又问道:“今日宫里可有传出国师句忱的消息?”
“没听说。”淑妃想了一会摇了头,接着又问,“我的药呢?”
“放心,不会少了你的。”黑影将一个小瓷瓶放在了桌上。
见着东西出现,淑妃终于按捺不住,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快步走了过去。
将桌上的小瓷瓶拿到手中打开看了一眼后,她微微松了口气。
“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愿意放过我皇儿,这些年我已经给你们做了这么多事。”淑妃将小瓷瓶塞进了怀里问道。
“放心,只要大事可成,您的二皇子自然会安然无恙。”那人发出了一阵略有些刺耳的笑声。
“这么多年,我已经累了。”淑妃叹道。
“累?您可不要忘了,您所谓的二皇子可并非万帝血脉,而是您和您的哥哥,也就是成国当今陛下——”那人讽刺道。
“够了!”淑妃恼羞成怒,打断了那人说到了一半的话。
“他心狠手辣,可以对自己的亲身骨肉都可以下手,我早就已经心如死灰。”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人接着道,“千安公主,您就是太心软,您的四皇子才会连一个从小就失了母妃的晋无陵都争不过。”
“哼!说得轻巧。”淑妃不愉。
“眼下三皇子失了圣心,您要好好把握才是。若是四皇子能得帝位,可以帮我们省事不少。”
“我的小二身中奇毒不算,就连小四也要被你们当做傀儡吗?”淑妃嘲讽道。
“至少可保一世安泰。”那人道。,
淑妃沉默。
次日,太央宫暖阁中。
傅九机再次探了句忱的病情后,坐在桌前开了一张有助活血化瘀的方子。
句忱靠坐在床上,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原先有些发青的嘴唇此刻已经开始有了些血色。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傅九机开完方子,递给了莺月。
“和昨日一样去找那个太医,小心些。”傅九机道。
“奴婢知道。”
莺月出了房门后,句忱突然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傅九机。
“还要烦劳傅小姐帮我转交给普明寺的言争师傅。”
这封信傅九机之前让小太监给句忱换衣服时并没有看到,应该是才写的。
“好。”沉默了一会儿,傅九机将信接了过来,没有多问。
虽然作为皇后不可以随意出宫,但眼下她还没举行封后典礼,身上还带着司礼女官的牌子。又有傅家的名册,只要稍稍安排一下,出宫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她正打算着这几天悄悄出宫一趟。
她名下的铺子每个月的盈利还在源源不断地往晋无陵府上送去,此时也该收回来了。
倒是正好可以帮句忱送信。
次日午后。
傅九机换了一身太监总管的服装,领着两个小太监就从荟阳宫西门处而去。
荟阳宫西门今日守门的将士人是她爹傅哲的心腹,傅九机手上有女官出入的令牌,那人睁只眼闭只眼就让她出去了。
傅九机把莺月留在了太央宫里,带出来的两个小太监一个是之前给句忱换衣服的真太监,而另一个却是香莲装扮成的。
到了外面,傅九机将句忱的信交给了那个小太监,仔细嘱咐了他路途,就让他去送信了。
而自己则梳起了男子发髻,换了身湛蓝色绣云纹的男服。
香莲则换了身在傅家时穿的丫鬟服。
接着她们叫了一个马车,马车拉到了傅九机名下最大的一家总商铺。
商铺中,傅九机把自己的命令吩咐给了掌柜,同时让他把这件事通告给其他的掌柜。
商铺掌柜虽有疑惑,但对傅九机的话从来都是令行禁止,立刻便把事情吩咐下去。
从商铺走出来后,傅九机心情甚好,此时天色还早,去送信的小太监也要不少时间才能回来,于是便领着香莲进了一家说书的茶馆。
晋国民风开放,女子也可随意出门,何况傅九机今日穿的是一身男装,容貌又用妆容做了细微调整。
进了茶馆后倒没引起什么动静。
茶馆的一楼是大堂,堂里此时已是坐满了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说书人说书。
二楼围着建了一圈,用深色的乌木做了隔断,辟成了一个个的隔间,隔间前面可以由上而下看得见整个茶馆。
茶馆的小厮领着傅九机上了二楼。
香莲跟在后面,语气淡淡:“这茶管说书老先生讲的故事,不如小,公子你说得精彩。”
茶馆小厮听了这话,立刻不乐意道:“我们说书的先生在整个荟阳城都是顶顶有名的,你不懂不要乱说。”
傅九机笑了,压低了嗓音道:“你莫与她计较,老先生说的都是家国情怀,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就爱听些情情爱爱的故事。”
如此,茶馆的小厮才算展了眉头。
到了二楼后,傅九机问道:“你们的别云间可还空着?”——前一世她偶尔来时都是坐的别云间。
小厮摇头:“您来晚了一步,别云间刚被您前一位客人要了,倒是旁边的天涯阁还空着。”
“那就天涯阁吧。”傅九机点头道。
小厮立刻领了她去。
过走廊的时候,她见着别云间里坐着的是个穿墨色锦袍的男子,锦袍的胸前和袖边都绣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