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集团中层意外辞世,刚刚荣升安监部经理的他却态度积极的参加葬礼,不无例外的,引来一片赞扬亲民之声,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一大清早,赶在家属到达之前就到了殡仪馆,刻意等在外围,无非就是想在这里‘碰巧’遇见她,而已。
她还是那么的暖,那么的心无城府,甚至,因为他的出现,而紧张他身边的亲人。。
李成勋抿了抿嘴唇,手指渐渐合拢,聚成拳。他压抑着情绪,语气平静地说:“好久不见了,你在这里工作的习惯吗?”
米果点点头,睫毛轻闪,“挺习惯的,学以致用,比在婚介公司混日子充实多了。”
李成勋目光一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开口:“我退了喜福来的会员,现在和他们没有牵扯了。”
米果怔了一下,他是在向她解释吗?
沉默了一会儿,她眼神清亮地看着李成勋,说:“我爸爸常跟我讲,人穷一点不可怕,关键是心要安,一个人只有心舒坦了,才能光明正大的做事情。”
李成勋朝她苦涩地笑了笑,俊逸的眉目间似是笼上了一层薄雾轻愁,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是如今。。
如今,再也没有可以回头的机会。。
对于李成勋的沉默,米果早就习以为常了,她笑了笑,指指他的身后,提醒道:“好像可以进去了。”
“哦。”李成勋回头看了看,再转头,却已没了留下她的理由。
他后退一步,缓缓抬高右手,向米果挥了挥。
米果也向他挥手,“再见,李成勋!”
她转身走了,李成勋舍不得移开目光,他就那样看着她,脚步轻快地走到小路的尽头,然后右转,消失了踪影。。
“李经理,可以入场了!”有人刻意过来喊他,语气讨好谄媚的意味深重。
李成勋行动迟缓地转身,他看了看面前似曾相识的面孔,记忆里,他曾被此人刻薄过多次。
果真是拜高踩低的赤luoluo的职场法则,他不过刚刚升迁而已,立刻就有人攀了上来,想抓住他这根不知何时会断掉的枯树老藤。
李成勋在心里暗叱对方无耻,却又不知何故联想到自己的行为,不由得蹙了下眉头,微微抬起眼皮,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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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晴空万里,气温清爽。
米果正在房间里呼呼大睡,却被事先定好的闹铃给吵醒了。
她眯着眼睛,关掉闹钟,然后翻了个儿,继续睡。
忽然,脊背一凉,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米妈妈的巨灵掌毫不留情地落在米果圆滚滚的屁股上。
啊!!好痛!
米果蹬了蹬腿!
呲牙咧嘴地抗议:“妈妈,我要睡觉。。”
“睡个屁啊!马上相亲会就开始了,你还在这儿睡,睡!睡什么睡啊!睡成猪了,能找到对象吗!”米妈妈和叶梅私底下一直有联系,前两天她和叶梅通电话的时候知道军民联谊会的事,立刻来了精神。做妈妈的,就是时刻为子女操心的劳碌命,如今米果的工作尘埃落定,已无法更改,所以米果的终身大事,就排上了老米家的工作日程。米妈妈拜托叶梅一定要把米果带去,就是押,也要把她押过去。
米果一手揉眼,一手揉着可怜的屁股,小声嘟囔:“人家不想找对象。”
“啥?!你再说一遍!”米妈妈耳朵尖,立刻横眉怒目,冲了过来,米果吓得哧溜一下从床上滚下来,捂着屁股,狂奔向卫生间,“爸爸,救命!曹秀云打人了!”
米家万年老长工拿着鸡蛋碗从厨房里跑出来,为宝贝女儿挡驾,他拦住气势汹汹的米妈妈,劝慰说:“消消气,消消气,大清早的,跟一孩子吵吵闹闹的,多没意思啊,是不是。”
米妈妈一身火气正没处撒,米爸爸来了正好,她哼了一声,食指一点,狠狠戳向米爸爸的脑门,“都怪你惯着她!惯吧,惯吧,我看惯到最后,你的宝贝果果,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米爸爸嘶地痛叫一声,他赶紧后撤,不服气地抗议,“我家果果这么好,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米妈妈翻白眼,“你不知道她现在什么工作啊,她这样的,出去找对象,见一个黄一个,你信不信!”
米爸爸用力打着蛋液,“找不到就找不到,大不了我养果果一辈子。”
“好好好。你养,你养,你就算活成神仙了,看你能陪果果多少年!”米妈妈一语中的,击中了米爸爸的软肋。
米爸爸瞬间表情黯淡下来,是啊,他怎么忽略了他要早走这个残酷的现实呢,到时候,果果也一把岁数了,需要人照顾,需要人疼的时候,身边却没了亲人。。
“不是还有拉拉吗。。”米爸爸艰难抵抗。
米妈妈鄙视地瞪着他,“拉拉到时候一大家子人,自顾不暇的,你以为她还能照顾走不动路的姐姐?就算她有那份心,果果会愿意拖累拉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