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送回来,并没说有男人抱我下车回家——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对不对?」
「这是在质问我?」
谭木鸢被反问后才发现自己的口气不好,她闭上眼懊恼一会儿才摇头:「不是的,我——」
柳飘红伸手打断她的话,脸上依然很平静温和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只不过,总有一个原因让你忽然想起这件事才对。」
「……唐浩礼一直说我忘记他,而我一直都觉得这不是真的,直到今天早上,我因为一个梦,忽然就跃出我十八岁那天的记忆,很多人的脸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是最后那一个男人……我觉得他就是唐浩礼……」
谭木鸢愈说愈小声愈低垂视线,所以她并没有看见柳飘红脸上一闪而逝的蹙眉。
「嗯,所以你现在想问问我,究竟是不是唐浩礼送你回来的——鸢鸢,我要先反问你,是不是很重要?」
「什么?」
柳飘红接收谭木鸢疑惑的视线说:「按照你的说法,如果真是唐浩礼,你想要如何?」
「我……」想到唐浩礼总是表现出对她的占有欲,尤其是对性事上的,他又总说用性来征服她……如果他真是她十八岁忘记的初吻男人,那么现在她对他就不该如此……
谭木鸢感觉脑袋很混乱,忍不住脱口说:「干妈,我十八岁有把初吻给一个男人。」
「嗯,所以你觉得对方是唐浩礼?有什么证据?」
「证……据?」
柳飘红点头,「佣人的确说有男人抱你下车送进来,但佣人并不知道对方是谁而对方也没留姓名,再来,我看见你的时候浑身都是酒味且不醒人事,讲句难听的,那时候有人给你捡尸你都记不起是谁。」
谭木鸢不禁脸色发白,想到这一点,心中有些发冷。
柳飘红起身,拉起还愣在原位的谭木鸢一起往外走,她们慢步走出主卧房来到中岛厨房,柳飘红没再拉着人去饭厅,就拉开两张高脚椅拉着人一并坐上去,面前是吧台桌正放了两人份的精致早餐。
「吃一点吧。」
柳飘红招呼人,自己就开始吃了一些,然后又说:「你说是因为梦才想知道十八岁的事,我倒觉得是你和那小子闹僵了。」
「咳嗯咳嗯……」可怜谭木鸢才刚喝了一口现榨橙汁,就因这话吓得呛到。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吓人的人还不忘拍拍她的背后让她好一点。
「干妈……」谭木鸢有些无力,实在不懂自家干妈为何爆料都不慢慢来,一定要这样快节奏?
「我刚刚问你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的用意是,如果唐浩礼真是因为十八岁那个吻对你上心既而来夺你,我会觉得这个男人很专情很好,但对你来说恐怕不大好,因为你会分不清,他对你到目前为止的所有好意是否都只出于那个相识与那个吻?」
刚拿起汤匙还没搅拌浓汤,谭木鸢就因为这句话而顿住了。
一时间,两个女人都没再开口,柳飘红专注撕着土司丢进浓汤里,而发愣的谭木鸢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不知道十八岁的失忆前,我的确不懂他这个人是怎么出现的。他一出现我就必须听他的,好像我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一样,我挣扎过逃避过,可是,可能在他眼里我做的还不够多吧,所以,有时候我会觉得,他是不是就像一只猫在耍弄我这只老鼠?」
「恶,老鼠黑漆漆的还会咬人。」
「也有不咬人的小白鼠……」
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忽然讨论起老鼠品种来了?
「嗯,还有会泡温泉的豚鼠,那可肥了又大只,我每次看到都想躺在牠身上试试。」柳飘红讲完看向身旁的人一眼,然候两人都笑了。
「哎哟,笑死我了,讲什么老鼠啊。」
拿起汤匙稍稍搅拌一下,柳飘红喝了一口咽下后才说:「你觉得他接近你的原因是因为十八岁的初识,鸢鸢,这就像你老觉得追求你的小男生都是为了你的胸部一样,完全没有逻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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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木鸢怔了怔,「难道不是?」
柳飘红忍不住翻白眼,「当然不是,我看过几个送你回家的小男生,他们的眼睛都直直注视你的脸你的眼,就没有一个偷偷瞄过你的胸部——好啦,那个年纪的小男生肯定会打赌谁能摸上你的胸部就赢了之类的蠢事,但送你回家的都不是那类型的,只可惜你太自卑了,要不然,你应该也可以感受不同的恋爱经验,而不是一遇上一个有心计的男人就栽了。」
想到有心计,谭木鸢忽然说:「干妈,我那天……接到回国来的初恋男友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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