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乱中,王琦却是功臣。
章飞月望着章星移,不知该不该提醒他赶紧趁早带些金银珠宝去贿赂一下王琦。她正迟疑着,哪知章星移便摆起手来。
“我说的是那个。”章星移神秘兮兮地抬手挡住侧脸,“那个事啊。”
章飞月顺应他凑拢过去:“哪个事?”
“顾潜之与孟宣雅二人私奔了的事。”章星移神秘兮兮地道。
比起即将发生的天下大变,即便顾潜之和孟宣雅是原书男女主角,他们的男女私情也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章飞月丧气地往后仰,兴致匮匮道:“是吗?那你可死心了吧。纵然不能追究,但他们的父亲还是害我险些被烧死的罪魁祸首,你知道吧?”
章星移坦然道:“我当然知道了。大是大非,我还是分辨得清的。只是心上人有了归宿,心中难免有些伤感罢了。”
说着,他起身,叹了一口气道:“不如我过几日便由着姑母替我说说媒好了。”
一听,章飞月便托着腮看过去,怀疑地问:“此话当真?你就没点要将家业全拿去赠给孟小姐的念头?”
章星移一脸莫名其妙地回过头来:“我赠给她你会肯吗?”
章飞月摇头。
“那不就是。”章星移耸耸肩,无所谓地答道,“妹妹和心上人掉水里了,我还是会救妹妹的……”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章飞月刚觉得感动,便听章星移把余下的话说完:“……若是我不救你,恐怕俄而你就会自个儿游上岸把我给推下去。”
在章飞月仍斟酌着要如何在王琦一步登天前委婉劝说章星移拎点土特产再往里塞点银票送过去时,章星移仿佛开了窍一般,在某一个清晨领着城内顶好的裁缝们进门,一挥手,豪迈地宣称:“替爷的好妹妹做身衣服,样式要最新的,料子要最好的,不差钱。”
尚未嫁人、家中也无长辈的章飞月向来是睡到日上三竿,此刻睡眼惺忪,乌黑的长发如瀑布凌乱散落,她问:“怎么回事?”
“去南山,爷请了王大人,酬谢他救你的大恩大德。”章星移朝她挑眉笑道。
章飞月觉得堂兄长大了。被七八个下人搀扶着起身量尺寸时,章飞月打了个呵欠,又模模糊糊地想,问题是,若不是王琦,那她也不会被捉啊。硬要说起来,有什么好谢的?
不过能抱大腿的机遇是不能放过的。不愧是城里最好的裁缝,他们也是动乱许久以来头一天开张,没多久便将衣服送来了。是条绛紫色的裙子,裙身绣的是兰花,边角都折着朵,章飞月看着还算满意。
提到南山,前些日子那般状况,她也有些日子没听过李朦穗的音信。如今想来,倒也怪思念的。
到了南山一问,仆役们却都有些歉意。门口那个道:“我们夫人吩咐了,若是章小姐来,定是要好生伺候着的。夫人对您也十分想念,只是夫人如今当真是不方便过来——”
“朦穗怎么了?”章飞月问。
只见杂役有几分喜色:“回章小姐的话,我们夫人有喜了。”
李朦穗要做娘亲了!
章飞月难以置信地张大眼睛,怔怔地望着远处。
总觉得昨日她们霸王姐妹花还在一块绣花、聊少女心事,转眼间,李朦穗便要做孩子的娘了!
喜悦在胸前翻滚,只是在那滔天巨浪俯首下去以后,没头没尾的,她又有些惘然若失。
等到了饭桌上,她便将此事说了。
章星移大大咧咧道:“那有什么奇怪?嫁了人,怀上孩子,这不是常态么?”
王琦默不作声,章飞月不客气地回答兄长道:“堂兄你不懂得。”
“我哪里不懂得了?”章星移道,“你们同何夫人自小一起长大,到如今,她成家生子了,而你们还男未婚、女未嫁的……诶!章飞月你在桌子底下踢我做什么?!”
章飞月觉得章星移着实太不会看气氛。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眼见着章星移起身,大摇大摆抱怨者气闷要出去逛一圈。
下人们列在身后,章飞月与王琦面面相觑。
二人自从那一日过后便再未见过面。
王琦倒是泰然自若,坐在位子上,似笑非笑,看不出心境。
章飞月尴尬,一看向他便想起那一日被拥入怀中时的情形,恨不得当即扇自己一记耳光,喝令自己冷静一些。
已近黄昏,日暮途穷,在天际窘迫地盘旋。章飞月尚未开口,便见王琦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