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心的目光落在和叶微澜坐在一起的女人身上。
橘红色长裙,金黄色大波浪,这样的颜色称着明媚的阳光很璀璨。
可她那苍白得很不正常的美丽容颜上,眼圈青灰,唇色透乌,很不健康的样子偿。
更重要的是,这位是熟人,她“好闺蜜”唐朵妍的姐姐,唐氏集团大小姐,唐妃霖撄。
唐妃霖一直低垂着眼眸,谁都没有看,似乎有些紧张的样子,可叶微澜还是点了她的名,笑着介绍。
“清心,这位唐小姐,就是子煊的妈妈。”
沈清心:“……”
子煊的妈妈,竟然是唐妃霖?
沈清心不由默默汗颜,她和唐家两姐妹才真的是缘分匪浅,走到哪里都能遇上。
殷政爵已经离开,不过却留下了余钟,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清楚,白艳萍的脸色很难看。
偏偏沈清心也是个隐忍的性子,不管叶微澜说了些什么刺激她的话,都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
叶微澜和沈清心同样是二十出头的姑娘,叶微澜出生复杂,早熟是应该的,也难为沈清心还能应付自如的跟她周,旋。
“沈小姐,听说你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把一手将你养大的沈夫人送进了监狱,有这回事吗?”白艳萍一边端着茶杯,一边曼声问话。
沈清心:“……”
这出口就是争锋相对,还一口一个沈小姐的,沈清心在心底呵呵,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件事是顺风顺水的呢?
沈清心默默的叹了口气,站得很笔直,规规矩矩的双手交叠置于腰间,礼貌微笑:“妈,你误会我了,送沈夫人进监狱的不是我,而是法律。”
沈清心没有再叫何凤丽“妈”这个字,要不是为了报仇,也不会虚以为蛇的叫了那么久,恶心了那么久。
叶微澜身为何凤丽的儿媳妇,理所当然的插嘴道:“可是清心,妈对你有养育之恩,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应该清楚妈这个人,看中名声比性命更重要。”
叶微澜的意思,是说沈清心自私自利,忘恩负义,和所有媒体一般,明明什么都不懂,偏偏有爱不懂装懂,自以为是。
沈清心并不想跟她们解释这些,只是淡淡微笑:“我只是找出了杀害爸爸的真正凶手,至于凶手,律法之外的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了。”
叶微澜却不赞同的摇头:“清心,你这些话要是给妈听到,该多伤心,还有天啟,他可是把你当做最重要的人。”
“……大嫂的意思,是要我徇私枉法,包庇凶手,让爸爸永远不能沉冤得雪吗?”沈清心温温柔柔的反问。
叶微澜也笑:“你是为了让爸爸沉冤得雪呢,还是你呢?”
叶微澜牙尖嘴利,沈清心也不输分毫,顺溜的道:“当然是为了爸爸,大嫂你看到我现在沉冤得雪了么?还是大嫂不想看到我沉冤得雪?”
“……”叶微澜噎了噎,随而又很快笑道:“清心你不要激动,我只是心疼天啟,要是言语有不当之处你请包涵。”
叶微澜不愧是叶家公主,真会说话,冠冕堂皇的倒打你一耙,沈清心却笑容依旧,正要再说却被白艳萍给出言打断。
“好了,你们沈家的家事就不用拿在这里说了,”白艳萍摆着手,制止了那两人越来越激化的矛盾话题,金色手镯在阳光下闪耀。
“沈小姐,你也坐吧。”
沈清心站了很久,现在终于被赐座了,可她并没有立刻入座,而是微笑道:“妈,我是您的儿媳妇,叫我清心就好了。”
这么厚颜无耻的儿媳妇,还真是让白艳萍大开眼界,名声沈家之后的千金,连最起码的矜持都没有了。
白艳萍冷笑的勾了勾唇,等沈清心坐下后又道:“听说沈小姐在三年前产下一子?”
白艳萍说话只说个开头,挑起事端就要这些女人们自己去口舌之争了,不得不说,白艳萍很腹黑很聪明,智商果然是有遗传的。
沈清心知道白艳萍是故意挑刺,传闻是她亲手闷死了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但何凤丽入狱后也招供,那孩子在她抱到沈清心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断气。
不过谈及她那可怜的孩子,沈清心心里还是阴云重重,面上的笑容也淡了淡,伤心道:“很抱歉,这件事是我心里的伤口,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可以吗?”
白艳萍:“……”
要做叶家的女人,首要就是要有魄力,沈清心看起来软弱可欺,这份心机和坚定却不少。
越是看起来柔弱的东西,越是会让人防不胜防,在你放下戒心轻敌的时候,遭到致命一击。
沈家那何凤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叶老也应承过,只要沈清心拿下何氏,就不会反对。
可沈清心只将何凤丽送进了牢狱,却把何氏集团拱手让人,沈清心想进叶家,呵呵,难……
如白艳萍所想,在阴凉的热带树下乘凉的叶老,一边瞻赏着白艳萍奉上的茶叶,一边训话着一众手下。
殷政爵就在旁边坐着听,等叶老训够了,喝了口茶缓歇了,才把矛头指向悠闲抽着烟的男人。
“一个把辛苦赚下的钱财拱手让人的蠢货!你还带回叶家来做什么?男人当以事业为重!你该不会想用这个沈小姐,代替子煊的妈妈吧?”
叶老点起雪茄含上,满是皱褶的老脸上锐利的双眸眯了眯,洞察人心的瞥向殷政爵。
殷政爵沉默的抽着烟,浓密剑眉微微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几秒才道:“爷爷,我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