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便见一直缄默不语的李世成沉着一张脸。
林忠从地上站起身子落座,沉声道:“除却昨日一战折损的三千人马,还剩不到四万。”
也就是说,林家军以两万人马击退鞑子五万兵力,致使对方损失了近一万五千人马。
这个数字,不可谓不大。
李世成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副将,问道:“前去打探的斥候回来了没有?”
曹溪说道:“还未回来。”
李世成对林忠道:“将军与鞑子交手这一个月以来,可有发现他们出兵和用兵的规律?”
林忠整了整神色,说道:“鞑子兵与草原兵都有一个共性,都是天生的骁勇善战,却都空有一身蛮力不懂兵法变通之术,据我与他们交手这数十次战役下来,发现这帮鞑子都习惯性着重甲上阵,我军的刀剑很难将他们一击而杀,所以前几次交手,是导致我军折损兵力最大的几次。”
压住心头涌上的激动,他继续道:“这种重甲兵虽然御敌能力超群,但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就是不能打持久战,我让士兵掳了几个鞑子的尸体,发现他们身上的重甲居然重达五十斤有余,一般来讲,能上阵杀敌的战甲,都在三十斤左右,且时间久了也力不能及,如今鞑子人人身披五十斤击杀,不消一会儿便力气尽失,战斗力全无。而且这帮叛军次次叫阵都是黎明时分出击,日出之时必定撤兵,只可惜之前我们兵力不够,不能乘胜追击。”
李世成想了片刻,说道:“想必是边陲地处寒冷,清晨时分重甲因为天气的缘故此时最为坚硬。”
林忠点头道:“我也是作如此想法,所以后来几次的战事,都是能拖就拖,实在拖不动,便出城迎敌。”
李世成说道:“不过照将军这么说来,若下次待鞑子再进犯,待他们耗光力气撤兵之后再乘胜追击,这胜算能有多少?”
林忠凝重道:“他们着重甲在身,撤兵的速度不快,咱们不消多少人马即可,但就怕他们后方补给跟上,到时候只怕吃亏的还是咱们。”
李世成想着,怕是这么个道理,西域人虽说是空有一身蛮力,但这脑子也不是一个没有,既然能着这么重的战甲上阵杀敌,便应该能想得到精疲力尽之后被夏军乘胜追击的后果,若没有后方支援便罢,一旦有,那追击而上的夏军就只有倾覆的份。
帐内又安静了下来,人人都若有所思的不知看向何处,中间偌大的城池沙雕冰冷的像是化不开的泥石,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身着银衣战甲的斥候冲了进来一把跪倒李世成脚下,将手中的信筏高举过头顶,朗声道:“回将军,已探到敌军的情报。”
李世成火速将信拆了开来,一目十行之后,便听林忠最先问道:“如何?”
李世成说道:“与将军所说并无太大的出处,只是一点,这殇州的乱民大约人数是多少?”
林忠想了想,才道:“三千。”
李世成道:“可我们探到的消息,乱民一共只有两千七百余。”
话音一落,帐内几位将士均是一惊,曹溪说道:“可是这帮乱民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林忠道:“就怕这帮人混进靖州城内,若是真如此,恐怕我们要当心了。”
李世成问道:“这三千人数是将军什么时候探到的?”
林忠说道:“大战之前我们探到共五千乱民,三日之前,斥候回来的消息是三千,这数字我约莫心中也有数,可昨日那一战,出兵的都是西域人,所以即便是伤亡也只是鞑子兵,至于这乱民好端端的怎么少了这么多,怕是其中有什么猫腻。”
瞥了曹溪一眼,李世成赶忙道:“吩咐下去,让我们的士兵在城内加紧防御搜索,一旦发现什么可疑人物,立刻就地诛杀,不必跟我汇报!”
曹溪前脚刚走,林忠问道:“将军也是这么想的?”
李世成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除了这个缘由,我与将军一样,暂时还想不出其他理由来应付这平白消失的几百人。”
林忠道:“反贼人数众多,若是万一误伤了城中的百姓,怕是......”
李世成毫不在意,冷冷道:“那又如何,我等将士前方拼死一战为国捐躯的比比皆是,若真是误杀,也算是他们死得其所,可万一有什么叛贼混在里面,后面还不知要死多少人一起陪葬,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值得。且如此一来,也能尽快激起这帮混入城中的叛贼尽快动手,我们也好一网打尽。”
林忠从前就听闻这年轻的将军心狠手辣,却不想竟是这般不择手段,可当下,他居然觉得他说的十分在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林家军死伤的人数实在太多,让他难免心生不忿出来。
一直未曾开口的赵珉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当下忽